这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她会有这么强烈的熟悉感？

借助时不时一闪而过的闪电的亮光，苏秋儿看得到那人眼中看着自己的目光很是复杂。

“我们……我们认识吗？”苏秋儿不由得这样问道。

此刻，四周黑成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一闪而过的闪电带来些许光亮，却也只是转瞬即逝。

天昏地暗，狂风大作，世间好像只剩这两种声音，苏秋儿完全听不见其他的声音。

“认识。”

苏秋儿原本以为眼前的老人会否认，没想到他却给出了让她出乎意料的回答。

“孩子。你的戾气太重。”

老人眼底此刻闪烁着悲悯。

“哦？”苏秋儿挑了挑眉，几乎是瞬间，就能断定眼前的人并不是天道。

“你觉得我不是？”

没想到的是，那老人却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想法。

“本来按照我的预定，我是准备这一世让你跟随顾珩顺顺利利到达清平县，然后再让顾珩取得战争的胜利，最后让你平平稳稳度过一生的。但是，我没有想到，你居然已经敢杀人了。”

方才砍手剁腿的时候，那飞溅的污血有几滴迸溅到了苏秋儿苍白的脸上，一红一白，鲜明的颜色对比，格外显然。

但这却莫名地给苏秋儿的脸上平添了一股子魅惑之色。

“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苏秋儿冷冷地答道。

听这老人刚刚说话的语气，她不由得有些怀疑。

“你该不会，就是张丽丽口中的天道吧？”

她做了个大胆的猜测。

“呵，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你真是眼瞎得紧！张丽丽害死晚娘一对无辜儿女的时候，你怎么不追究？怎么现在我复个仇罢了，你就跳出来大加指责。”

“既然你都注意到了这一点，那你可知道，张丽丽和我们的不同？”老人并没有被她的话激怒，反而循循善诱道。

“反正都是命…没有你贵我贱的说法！”苏秋儿道：“再说这张丽丽前世也是间接害死我的人，我如何不能报复了？”

老人见她这样，摇了摇头，到底没有在说话。

依这苏秋儿的刚刚的话，还有她一直以来的聪慧来说，她不可能不知道杀了张丽丽会有什么后果。

但她还是这样做了。

认认真真思考，深思熟虑地做了决定。

“既然这是你的选择，那老夫也不便多说。只是，你要为你的选择付出代价！”

他的话刚刚说完，苏秋儿便感觉到后背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苏秋儿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此时此刻，天边的乌云不动了，摇晃不至的树也停了，连刚刚那道劈下来的惊雷也停在了半空，她的身体也不能动弹了。

时间在这一刻，完全停止了。

只有那个老人在她面前生生消失了。

“你可后悔？”

老人的声音在苏秋儿身后响起。

“张丽丽虽然作恶多端，但她并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若是以前，你怎样对她都可以，可是现在……不行！”

老人的声音越来越远，像是来着遥远的天边，缥缈虚幻。

接着，苏秋儿的眼睛不受控制地闭了起来，而后在老人消失的那一刻，彻彻底底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