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远远，生怕沾染上分毫。

但理解归理解，该问的，她还是得好好问。

苏秋儿朝顾珩伸手，顾珩心领意会地递上了纸笔。

“把你所有的情况，从出生到现在的，全部认认真真地给我们讲一遍。”苏秋儿道。

“啊？”那女人明显是没有预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因此一时之间有些讶异。

“我、我……”看大人们一脸认真不像是做戏的样子，她嗫嚅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我只是一个山野粗妇罢了，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倒不是她不想说，只是回顾她的前半生，确实是没有什么值得回忆、值得去铭记的地方。

见她这样，苏秋儿只好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是哪里人？”

“我、我是刘家沟的人。”

见她这也可以正常回答，苏秋儿和顾珩松了口气。

“你认识那个发病的老太太？”她这一句，并不是疑问句，只是为了确认。

毕竟从方才光头家和他们家的表现来说，这两家人并不是毫不相干的。

“认、认识，”女人不知道他们问这些做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我们两家都是刘家沟的人，那老太太家和我们家隔得不是很远，还经常来我们家蹿门，帮我们哄我们家的娃娃，后面她自己有孙子后，才来的少了的。”

苏秋儿和顾珩相视一眼。

接下来，她又问了这女人一些问题，她都仔仔细细地答了上来。

苏秋儿原本是打算自己一边问，一边将她讲的话记录下来的，但是长时间没有写字，这个字不仅写得歪歪扭扭，而且还非常慢，根本追不上这人说话的速度。

“我来吧。”顾珩的语气里难得地夹杂了几分调侃的笑容，“要不然写完后说不定还要麻烦你再给我讲解一遍呢。”

这人！

苏秋儿有些恼意。

他居然嘲笑自己的字写得丑，还丑到让他认不出来的地步！

本来是想要反唇相讥一番的，但看了看自己跟狗爬一样的字，还是只能不服气地乖乖闭嘴！

气人！

她娘以前教过她写字，但是重生回来后，几乎是没有握笔的机会，因此写得歪七扭八……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你继续问吧，”顾珩此刻倒是已经变回了那副认真严肃的样子。

现在也不是插科打诨的时候，苏秋儿便将这件事记下，张嘴继续问那女人问题。

她问得非常之细，细到那吴家沟平日里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老太太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她当家的有没有什么当家的癖好。

“老太太我倒是不清楚，我们两家虽然隔得不是很远，也还是有些距离，而且老太太虽然来我们家串门的次数多，但每一次停留的时间并不长，甚至连饭都没有留在我们家吃过，所以我并不清楚她有什么癖好。至于我当家的……”她仔细想了想，然后才不确定地说道：“爱喝生水？不知道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