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外面的李婶扶着直不起的腰,疼得脸色发白,冷汗直冒,再看着里面其乐融融的场景,气得咬碎了牙。
她极爱探听村里各家私密事,还喜欢指手画脚。
因为瞅准了苏怀礼以后会有大出息,于是可劲儿讨好郑氏,见面吹捧奉承必不可少,打压欺辱苏秋儿家更是表达自己立场的好机会,因为这她也从中得到了不少好处。
昨天苏秋儿家在县里买了不少好东西,也是她今早告诉郑氏的。
要是郑氏将那些东西都要了去,她也可以从中分杯羹。
可这郑氏怎么半天都没有动静啊?
她不知道早上苏怀柔被骂跑的事情,只当郑氏还没动手。
不行,她得去敲打敲打。
她忍着剧痛,花了半个钟头带着虎子慢慢挪到了苏家。
还没进院,就听见里面对苏秋儿的谩骂不绝于耳:“阿奶,你是没看见那个苏秋儿!简直没良心,她不仅不给我东西,还将我赶了出来!”
“行了行了,”苏怀礼不满地呵斥自家妹妹:“你都念叨一早上了。人家都跟我们家断绝关系了,咋还打人家东西的主意?”
“此言差矣!”李婶赶紧走了进去,插嘴道:“百善孝为先,虽然断绝了关系,但血脉能割断吗?只要血缘在一天,她苏秋儿作为孙女,孝敬奶奶不是应该的吗?”
郑氏颇为同意地点了点头。
正值饭点,苏家大房三房都在,连一直在县里备考的苏怀礼都在家。
看着桌子上的咸菜稀饭窝窝头,对比起同村已经很不错了,毕竟苏二战死的抚恤金不低,够他们吃好几年了。
“唉,”李婶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子孙吃香的喝辣的,却让老人喝稀饭咽咸菜!”
“啥意思?”郑氏神色严肃地放下筷。
接着李婶将刚刚的事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见到的那桌美食更是重中之重。
她讲得过于绘声绘色,听的人仿佛闻到了肉香看到了肉块,一个个直咽口水。
“妈,”吴氏率先开口:“这哪能行?我看我们是被苏秋儿人耍了,要不然怎么刚分家她们就吃得这么好?说不定是他们以前偷偷藏的我们家的!”
她当然清楚那母女几人一针一线都未曾得到,这样说只是为了找理由罢了!
果然郑氏一听,桌子拍得哐哐响,站起身就要走:“岂有此理!走!我就不信她能翻了天不成!”
眼见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准备出门,苏怀礼思索一阵,只好不情不愿地跟上,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
这种做派可真是恶心。
算了,再忍几天就好。
“礼儿,你就别去了,”他娘扯了扯他的衣角:“你等下拿好东西回县里温书,不要打扰你备考。”
苏怀礼的教书先生住在县里,郑氏心疼他来来回回费劲,干脆凑钱在县里给他租了房,他只偶尔回家拿拿换洗衣物。
“好。”苏怀礼正好不想掺和,一口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