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玉仍是笑着,语气淡然地继续说到:“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了,沈沉璧那个人的心从来没有放到过旁人身上分毫,”她苦涩地叹道,“……自始至终,都只停留在那画中人的身上罢了。知道了这一点,再加上沈沉璧和我把话都已经说得那么清楚了,我再纠缠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说实话,若是我说我已全然释怀,半分不甘也无,莫说别人,我自己也是不信的。毕竟这几年,我这份心思就没歇过,所以,还是难以避免地有些不甘和不平。
就当我有些好奇吧,我的确很想知道你和他,当初是怎么认识的?当然若是卫辞姑娘觉得太冒昧的话,不必同我说明也是一样的,没关系。”
花玉是很坦诚地在对卫辞说着她自己心中最真实的想法了,卫辞没有拒绝,一边走一边缓缓说道:“他之前是我的侍卫,我第一次见到他时,是在黑市的斗场,那时候的他还不叫沈沉璧,那些人用来称呼他的,是一个二十八的代号,这个名字,是我后来为他取的……”
听到卫辞的描述,花玉的眼睛微微瞪大,脸上露出一点意外来,似是没想到他们的初见会是这样的,但她也只是短暂地惊讶了片刻,随即便又安静地继续听卫辞讲下去。
从卫辞不长不短的讲述中,花玉这才慢慢拼凑出了沈沉璧和卫辞之间的种种,卫辞的讲述很简洁,却让花玉沉默了很久,从面前这个人看简单的话语中,她也能感受得到沈沉璧和卫辞之间无言的羁绊,仿佛透过这寥寥数语得以窥见他们历经的过去一隅,因为那样深重的感情,所以即使两个人分开了三年,分离的时光已经远大于他们共处的时光,也不会有任何人可以插足他们吧。
在两人无言之际,花玉往前面不远处看了一眼,然后停住了脚步,拉了拉卫辞,指着前方一座华丽高大的建筑对她说道,
“喏,那儿就是了。沈沉璧大多时候都是在这里,卫辞姑娘去那里找就好。”
“你不过去了吗?”
花玉甩了甩手上的丝帕,老练地露出个媚态横生的笑容,“不去了……且就算是我来晚一步,遇上的时候不对吧。”她仿佛不经意地扬手重重抹了一把眼尾,哼道:”也罢!爱慕老娘的男人,这京中多的是呢,哭着求着想见我一面的大有人在!我花玉可不愿意因为他沈沉璧这一棵树就这么早早放弃了那么一片森林。我刚想起来也没什么急事要办,就先告辞了……哦对了,差点忘了说了,不论怎样,我都祝你们两个好好的,沈沉璧他是真的很喜欢你……以后就不要再分开了。”
说罢,花玉看了看不远处的那座楼宇,目光似留恋似不舍,又好像是在透过那栋建筑看着别的什么,但凝望了良久,她还是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大步往前走去。注定不属于她的,花玉也不愿再白费力气去争,倒不如洒脱些地早日放手。
卫辞站在原地盯着花玉离开的背影看了片刻后才朝着她给自己指的方向走去。
踏入同样和外面一样装饰得华丽不已的大厅,卫辞看了看四周的摆设,猜测这里应当是一座典当行。
不过楼中基本看不到人,卫辞进来这会儿只看见有人在身着藏青色长袍之人的陪同下从一道黑色帘幕走进走出……
大厅内一个藏青色长袍人见卫辞走进来,从她探寻的目光里便已看出是第一次光临这里,他不紧不慢地迎上去,
“姑娘可是第一次来这里?我们乃是京中最大的典当行——藏海楼,没有我们不敢收的东西,别家收不了的物件,都可以拿到我们藏海楼来。在这里,不论您想要什么,只要拿得出有价值的东西,什么,您都能换到!”他语气里带着几分蛊惑似地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