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立即有人上前来押送这一群人。君远昭一马当先地走在前面。沈沉璧则顺势走到君延后方,其余人忙着去处理君延的人了。
谁知道君远昭这一行人走出一段距离后,君延却猛然发难,一把挣开了押着自己的两个士兵,夺去了他们兵器,不管不顾地见人就砍,像是发了狂一般。那两个士兵见君延大势已去,又自缴兵器,以为他不会再兴波澜,而且皇上还未决定要如何处置君延,名义上现在他还是皇子,所以这两人只用出了五六成的力,心思也未全然放在上面,一时不察,就让君延给挣脱开来。
君延冲向的方向正是沈沉璧那边,沈沉璧反应奇快,立马抽出剑和他打了起来。但君延还得交由皇上审判,不到万不得已,必须留下活口,所以沈沉璧手上攻势收了几分。而君延毕竟是皇子,虽然平日里沉迷酒色,但他功夫那也是君勉派了人从小教导的,可不是什么花拳绣腿,加上他此时理智全无,毫不畏惧,不要命的打法,一时之间竟没几人能近得了他身。
君远昭步子迈得大,和他们之间还有段距离。等他发觉异动一回头,便瞧见君延和沈沉璧斗在了一处。看着那两道你来我往,纠缠不休的两道身影,君远昭眼底渐渐变得暗沉下来,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见他抬手抄过身边一个弓箭手的弓箭,挽弓搭箭,对准了仍在打斗的两人……
卫辞坐在位子上,焦急地等待着玄武门的消息,今夜叛乱,乃是君远昭一手策划,因而她们早有预料。君远昭准备周全,绝不会再发生什么意外。只是不知为何,她眉心却总是突突地跳,心中也涌现出强烈的不安来,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就要发生一般,她紧紧地蹙着眉头,视线一直停留在大殿入口处。
好在终于有人跑了进来,那人跪在君勉下方道:“回禀皇上,七皇子等人已被安王殿下和几位将军制住,现下已将作乱人等押入大牢,七皇子也正被带往大殿。”
一听这话,卫临玉扶住椅子把手的十指一顿,紧绷的身形微微一松,如释重负地坐回进了椅子里,然后眼神一转,看向了冷着脸的君勉,
只听君勉沉声道:“……朕知道了,退下吧。”他抬手重重地按住头,苍老的面容露出几分痛苦——君勉的头疾又发作了。
卫临玉见状忙赶上去,柔声道:“皇上?皇上可是头疾又发作了?”她急忙从袖中拿出一个金色小盒子来,取出一枚丹药来,君勉似是痛得厉害了,忙不迭得抢过去服下。
卫临玉凝眉,“皇上,臣妾先扶您到偏殿休息一下罢……来人,伺候皇上到偏殿休息。”于是乌泱泱一群人便和卫临玉一起搀扶着君勉,将其送到了偏殿休整。
而听到君延一干人等已被拿下后,席间众人不由得狠狠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没真闹出什么大乱子来,否则要是被那狼子野心之徒杀进宫中来,还不知道他们这些人会是什么下场呢!本以为只是来参加一个宫宴,谁成想竟遇上那么一出。
不过不远处的君驰却是僵着身体,如坐针毡。君延败了,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虽然他不是那么看得起君延,但不论怎么说,他始终是君驰的一大助力。如今君延和其手下的人一败,不仅君驰的实力要削弱一大截,而且君延叛乱一事,势必会给君驰引来不少议论,难保到时候父皇不会对他心生猜忌。因此听到君延被擒后,君驰本就不好的脸色瞬间更难看了几分,一贯稳重冷静的宸王殿下,现在连尽量掩饰自己失落都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此时的卫辞亦是和众人一样松了口气。但萦绕在她心头的那中不安之感却仍未散去,反而还愈演愈烈,到后来几乎是心惊肉跳,这让卫辞不自觉地抬手捂住了胸口的位置,有些茫然地望向了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