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远昭注意到卫辞的目光,便低头顺着她的视线往那边望去,好似才看到沈沉璧一般,轻轻”啊”了一声说道:“沈侍卫也在这儿啊。”
卫辞掩起所有情绪,她没想到君远昭能找到他们,她本来顾忌着沈沉璧的刀伤,打算还要在这里停留几日再回京都的,但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君远昭既然找到了他们,那么这些都不成问题,她得抓紧回去。
“殿下,能劳烦您准备一辆马车吗?沈沉璧因为保护我受了伤,不宜骑马。”
君远昭打量着沈沉璧,听她这么说很爽快地回道:“自然可以,阿辞和我还客气什么,沈沉璧既然是因为保护阿辞受的伤,我自会安排妥当,阿辞放心吧。”他扬起嘴角对沈沉璧道:“沈侍卫护主有功,回去后本殿下重重有赏!”他身份尊贵,语调间有种不经意的高高在上。
沈沉璧抿着微微发白的唇,拳头握紧了又松开,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卫辞皱紧眉毛,有些不喜君远昭这样的语调,于是出言打断道:“臣女身边一个侍卫罢了,怎敢劳烦殿下费心,待回了相府,臣女自会好好犒劳他。当务之急,还当是赶回京都,殿下,我们何时可以启程?”
君远昭笑笑,“阿辞莫急,待他们准备妥帖后,咱们便立马回京!”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一边的郭大娘倒是听了个囫囵,却愈发听不明白了,又是京都又是什么臣女的,她虽然疑惑,却愈加地不敢随意说话,只模模糊糊地意识到这些人的身份不一般。
卫辞看出郭大娘的畏惧和困惑,只安抚性地冲她浅笑了一下,却并不打算向其言明身份,人都是爱凑热闹的,君远昭那么大的阵仗,等他们走后,村里必定会有人来找郭大娘询问,她和沈沉璧这些天同吃同住,若是告诉郭大娘他们的身份,难保她不会说漏嘴,届时若是有流言蜚语传出去,对他们两个人都不会有好处,又何必多生事端呢。
郭大娘出神地看着卫辞,布衣荆钗,也难掩她那身清贵出尘的卓然气度,郭大娘暗自感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普通呢?自己还真是老了,居然还真信了他们俩是做小本生意的。
没多久,君远昭的人就准备好了一辆宽敞舒适的马车,卫辞和沈沉璧同郭大娘简单地告别后,便坐进了马车。正要走时,君远昭却把马丢给别人牵着,自个儿也跟着一骨碌上了马车坐下,他一边理着衣衫一边道:“骑了太久的马,有些累了,倒不如和你们坐车休息休息。”君远昭这话也不是假话,他从冗州快马加鞭赶回京都,担心卫辞有个三长两短,来不及歇息片刻便马不停蹄地四处找寻她的踪迹,找到人后他整个人都松懈下来了,这会儿是真的累到不想动,只想安静坐会儿了。
看着君远昭脸上明显的疲惫之色,卫辞知道多半是因为找她,于是轻声劝道:“殿下要是累了就先将就睡会儿吧,因为我的事,您这几天也累坏了。”
“无妨,对了阿辞,还没来得及问你,为何会突然失踪那么多天?妙容说你那日自己出了门,没告诉任何人要去哪里,接着便再也没回去,他们就完全失去了你的消息,你们府上的人全都急坏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和沈侍卫又怎么会受了伤,住在了郭大娘家?”
看着君远昭探究的眼神,卫辞一凝,缓缓道:“那日……”她没有告诉君远昭那封信的事,只说自己那天是出府办点事情,然后将他们前后遇到两拨人追杀的事一点点告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