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辞看他一眼,迟疑片刻,但嘴里苦得厉害,她还是接过了蜜饯含下……见高欢颜还站着没动,她伸手拉她过来坐下,“怎么还站着?快坐。”
“卫姐姐,虽然这药难喝是难喝了些,但良药苦口,你且忍过这几天吧。”高欢颜也捡了颗蜜饯坐下边吃边说。
“对了欢颜,你一下子离开万象阁那么多天,那位牧公子那边你可交代清楚了?可要我派人去万象阁捎个口信?以免牧公子担心。”
高欢颜摇摇头,“不用了,卫姐姐,我和阿暄说好了的,卫姐姐你当时那么严重,我怎么可能放任不顾,师父教导过,医者仁心,行医救人本就是我们分内之责,在这件事上,阿暄是不会干涉我的。”
静养了七八日,又有高欢颜在相府随时照看,卫辞的身体逐渐恢复成和原来差不多的样子,只是大病初愈,始终要虚些。高欢颜在相府待了十几日,将近半个月,万象阁里的牧暄算是彻底坐不住了!驾了马车准备了一堆礼品直奔相府来,家丁来禀告时,卫承渊正好来看卫辞,于是便来了卫辞院子禀明。
卫辞一听家丁说来人乃是万象阁阁主牧暄,便猜到是来找高欢颜的,便对卫承渊解释道:“父亲,这位牧公子是万象阁之主,欢颜此前一直住在万象阁,和牧公子关系匪浅。”
“即是如此,那便快去将人请进来,好生款待着。”卫承渊一挥手对那家丁道,转而向卫辞说:“既然是来找欢颜的,又关系匪浅,那阿辞你待会儿便过去好好招待人家。欢颜是你救命恩人,即是欢颜的朋友,我们自当以礼相待。”
“是。知道了,父亲,你放心吧!”
卫辞换了身衣裳走到前厅,牧暄起身朝她拱手道:“卫小姐。”他仍是一身紫色华服,外披一件白毛大氅,贵气逼人。他抬起头,目光朝卫辞身后探去,没瞧见自己想看见的那个身影,脸上闪过一丝失望。
“牧公子,不必看了,我已让妙音去请欢颜了,想必即刻便来。还请牧公子先坐,且尝尝这点心,耐心等待罢。”卫辞笑笑,知道他是来找高欢颜,便先解释道。
牧暄回过头,缓缓走回去坐下,“上回不知卫小姐身份,万象阁多有怠慢,是牧某的不是,此次听闻卫小姐身体不适,特选了些礼品,且当是给卫小姐赔礼了,还望你收下。”
卫辞神色淡然地点头收下,道:“牧公子好生客气。”
“哪里哪里,前些日子卫小姐患病的消息传出,牧某和欢颜都很是忧心,今日一见,似乎卫小姐已无大碍?”
“劳牧公子费心,多亏欢颜妙手回春,这才让卫辞能在这世上继续苟延残喘。”卫辞牵起一抹苦笑说着,“欢颜现在可是我们府上的大恩人,我得好好感谢她!”
牧暄抿了口茶客气地说:“许是冥冥之中自由安排吧,上苍有好生之德,自是不忍让您受这份苦,才会让欢颜正巧看见贵府告示,天意如此……卫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本就是有福之人,日后定是平安顺遂!”
“哈哈哈,那便承牧公子吉言了。”卫辞谢道。
高欢颜随着丫鬟来到两人所在,一眼便看到了那端坐着的紫色身影,又惊又喜,顿时加快了步伐走上前去,“阿暄?!”她兴奋地跑过去拉住牧暄的衣袖叫道,“你怎么会来这里的?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一别快要半个月,乍一见牧暄,高欢颜自然是高兴坏了,走之前牧暄问她在相府会不会想他,她还信誓旦旦地回答说肯定半分也不会想起他,哪知见到后才发现,自己对牧暄,还是抱有着那么几分……不明显的思念和依赖。
卫辞揶揄地轻笑着看不自觉快要黏在牧暄身上的高欢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