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嫔脸上再无平日的傲气,满脸的不可置信,但又带着些质问的语气在里面。
“安嫔妹妹别多心,皇上只是想好好问个明白而已,问明白了妹妹的清白就有了,妹妹千万不要置气才好!”
“你闭嘴,本宫与皇上说话,与你何干,收起你那副惺惺作态的伪善样子,看着都让人恶心!”
“安嫔,皇上面前胡说什么呢!”
上面坐着的佟氏此刻也顾不得自己的柔弱温和形象,听着这犹如泼妇骂街的话,脸色微沉地呵斥了一句。
“皇上,臣妾与郭络罗贵人素无过节,怎么会心生歹意?”
佟氏这一声冷斥声音并不大,但还是让安嫔的语气平和了一些,她刚才也并非故意在皇帝面前无礼,不过是以前的习惯使然,那些年康熙对她纵容宠爱非常,就算如今不再,心高气傲的她却是至今都未曾走出来。
“安嫔与我姐姐自然从无过节,但与我,就并非如此了!”
宜嫔在旁边冷着声音缓缓说道。
“宜嫔,你……”
安嫔确实无法反驳这话,两人不合六宫之人无不知晓,就是她要辩解也无从开口。
“不管如何,今日这事,本就是意外,臣妾绝无故意坑害皇嗣之心,若有,臣妾任凭皇上处置!”
安嫔昂头下跪,动作极大,傲气的视线落在上座,希望皇帝能够如从前一般站在自己这边。
“皇上,安嫔这话听着恳切,今日也许真的是场误会,这事啊,总有凑巧之处。”
一个已经失去盛宠的安嫔,对上的又是自己忌惮万分的秦柔和屡次驳自己面子的宜嫔,贵妃佟氏的心不可能不偏,既然没有确实的证据……
“太医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安嫔跪下的时候动作很大,身上有一个鹅黄色的香囊掉落一旁,她一心在皇帝身上,香囊上又没有坠坚硬之物,自然一无所知,倒是旁边坐着的秦柔看得一清二楚。
毕竟隔了段距离,那香味并不十分浓郁,但秦柔还是有种隐隐的熟悉感,犹疑的时候正好又看到对面方才为大郭络罗氏诊脉的太医也轻微地耸了耸鼻,目光往地上而去,正好是香囊所在的地方。
于是不经意地倾了身子碰了碰宜嫔的袖子,待对方察觉后,眼睛又往安嫔那边转了转,带着护甲的手指微微一跷。
这才有了宜嫔上面的那句问话。
宜嫔出声极为突然,说的话也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与方才的对话毫无关系,连上座的康熙都往这边看来。
“皇上恕罪,各位娘娘恕罪,微臣方才好像闻到了一点……”
那太医也没想到被骤然发问,忙就地跪了,但想到自己方才闻到的香味,却不敢直接开口道出,说话间就有些迟疑。
“有事就说!”
康熙最不耐烦说一句藏半句的,再说今日本来就心有怒气,口气就更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