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孝庄打断了秦柔的话，任由赛音察浑把手里的那颗糖塞进了自己嘴里。

“皇玛嬷，给！”

喂了孝庄后，赛音察浑又从碟子上拿了一颗，越过康熙噔噔地跑到孝惠那边。

“小四真乖！”

康熙不经意地收回了自己伸了一半的手，然后顺手拿起桌上的茶盏喝了口茶。

“我喜欢，老祖宗喜欢，皇玛嬷也喜欢，就额娘和三哥不喜欢！”

“你少吃些吧，小心牙齿都没了。”

听得赛音察浑的话，秦柔又想扶额，这小子，自从来了慈宁宫，糖果和点心供应得足足的，秦柔每日陪在孝庄身边，也不能时时看着，宫人们又宠着，不知道每日吃下多少甜食，半个月生生把自己脸都吃圆了。

“别吓我们小四，我们小四吃得又不多，你也别拘得太严了！”

孝庄将赛音察浑往自己身边拉近了些，看着最疼爱的玄孙小嘴微嘟，就笑着瞪了秦柔一样。

秦柔也只好闭口不言了，她原先以为像孝庄这样的女中豪杰对儿孙不会宠溺，可是事实上，这位对自己的儿子和孙子确实如此，但到了玄孙辈，尤其是对赛音察浑，比寻常人家的祖辈还要溺爱几分。

“行了，哀家这病已经彻底好了，你们探望的，侍疾的都回去吧，各干各的事去吧！”

几人又说了会儿话，孝庄就开始下逐客令了。

“那老祖宗好好歇着，孙儿改日再来看望。”

康熙起身后，秦柔也跟着在后面行告退礼。

“我想再陪陪老祖宗，我今日才看到老祖宗呢！”

秦柔正打算招呼两个孩子，赛音察浑拉着孝庄的手想留下。

“那就再陪哀家两天吧，后日让苏麻姑姑送你们回去。”

双子打小就在一处，赛音察浑留下了，承瑞自然也跟着留下。

“你们乖一点，别吵着老祖宗。”

两个孩子也不是第一次留在慈宁宫，秦柔只稍稍叮嘱了几句，就和康熙一起出了屋子。

“皇上？”

秦柔本是落后了康熙一些才出来的，原以为自己到门外的时候康熙已经坐上轿子走了，没成想康熙和梁九功主仆二人还好好地站在廊下。

“走吧！”

看到秦柔出来，康熙也没说什么，对着梁九功轻声说了一句就上了自己的轿子。

“主子，到了！”

慈宁宫和钟粹宫离得远，过了近两刻钟秦柔才听见外面半夏的轻语声。

“皇上？”

秦柔一下轿子，就看到已经站在门口的康熙，心中惊讶，不由喊出了声。

“奴婢给皇上请安！”

她本来是想回来后，好好疏散一下的，在慈宁宫中，虽说用不着她亲自端茶送水，但每日陪在孝庄身边，又要想法子逗孝庄开心，身心还是有些疲累的。

可是康熙跟着来了，她只能继续提着那口气。

“进去吧！”

康熙见秦柔走近后，带着梁九功转身进了宫门。

“皇上，主殿这几日无人住，有些阴凉，火盆升起尚需要些时候暖意才能散开来，您还是别脱外面的披风了。”

秦柔见康熙一进屋子就要随手解下身上的披风，不由开口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