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到自己妻子的病床前，成功注射的药物开始起作用，妻子渐渐平静下来，她看见了自己的丈夫，转头将充血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波尔公爵看到妻子的眼神，心中升起不快，旁边医生正在把那染了血的氧气面罩更换成干净的，旁边还有外人，他终究没有说什么，倒是妻子，张口说了些什么。

那声音实在低微，波尔公爵不得不垂下头凑近去听，

“让…别的血族…都出…去，出去。”

波尔公爵觉得对方无理取闹，现在她的情况应该让医生一直在旁边看着，怎么能让他们都出去？

凯莉·波尔夫人见到自己丈夫脸上那熟悉的不赞同的表情，眼睛瞪得更大了，几乎要睁裂眼眶，眼神里透出情绪浓烈的逼视，让波尔公爵不得不挥手让所有血族暂时离开这个房间。

波尔公爵坐到妻子床边的椅子上，“你支开他们是想和我说什么？”

“泰特·波尔。”

凯莉直接叫出自己丈夫的全名，她看向自己的丈夫。眼神中不再有往日的愤恨与希冀，枯槁的面容上，那双眼睛如同死井一般空洞。

“今天妮娜被元老院带走了，你为什么不阻拦？”

泰特·波尔公爵冷笑，也没在意自己的妻子自结婚以来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你知道自己的好女儿都做了些什么事情吗？”

凯莉·波尔夫人闭了闭眼，最后再次转头看向他，“我就要死了，如果妮娜做的那些事情败露，就将所有罪名都推到我的身上。”

“我当年和席琳有旧怨，是合理的动机，泰特·波尔，我最后求你一次，保住我们的女儿。”

波尔公爵眸色沉沉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声音里压抑着怒火，“你原来都知道？为什么你和女儿要背着我做这种事情？你顶罪？呵呵——”

“你顶罪有什么用！！！”

凯莉再次流下泪，也激动起来，“要不是你找那些该死的情妇，她怎么会为了给我治病做出那些事情？泰特·波尔，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必须和元老院说清楚，我的女儿不能有事，绝对不能！”

波尔公爵“腾”地站起，在凯莉床前来回踱步，最后冷冷地看了一眼嘴角再次开始往外渗血的妻子，冷声道，“早知道当初，我就不该娶你。”

说完这句，波尔公爵摔门离开。

听到这句话的凯莉像是被抽取了所有的生命力，她呆呆看着被用力关上的门，下一秒，旁边的医用仪器发出嗡鸣。

医生听到声响快速进屋开始抢救。

没过多久，回到书房静坐的波尔公爵再次听到敲门声，只是这次明显沉稳很多。

他知道这是管家。

管家进来之后，脸上的神色异常的沉痛。

“老爷，夫人…走了。”

波尔公爵抿紧了唇角，半晌才道，“后续的事情，按照规制去做吧。”

……

莱茵斯看着手上被递交过来的报告，身上的气势变得极端危险，他缓缓眯起眼睛，

“妮娜·波尔，区区一个小公爵家的女儿，有什么胆子竟然敢三番两次的暗害席琳？”

他扭头，“人抓过来了吗？”

执法部的部长低头，“已经在路上了。”

“好，”莱茵斯将报告放在桌上，“扔到黑狱里，等我回来再做处置。”

现在他需要回去问问席琳，这个波尔家的女儿第一次给席琳制造谣言的时候，她为什么选择瞒下这件事。

甚至没有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