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和狼人族那边占理在先,因此他们之间的战争是否波及到天族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反倒因为撕破脸的缘故,有时候会故意将武器射偏,丢到天族的领地,是的天族那边遭到的损失伤亡比血族这边大很多,天族过来讨要说法,被两族一番阴阳怪气以及敷衍的歉意所激怒,比血族更早加入这场战争。
席琳回到北郡的时候才刚刚入秋,叶子都还没有发黄,但是当她已然昏睡在亲王殿的时候,窗外时间的流逝就似乎变得快了起来,叶子从翠绿到枯黄,再从枯黄凋零,变成白雪满枝,凛冬已至。
四个种族之间总是在短暂地联盟又背叛,局势似乎永远在风云涌动,不可看透。
焦灼中,席琳在亲王殿的房间总是会有两个男人定时过来查看,有时是卡德公爵,有时是莱茵斯陛下,看她仍是闭着双眼,于是失落离开。
尽管卡德公爵元气大伤,但一向铁血著称的他强势地扛起了属于他的责任,在这场战争中几乎没有手下发现他的异常,在外他依旧是莱茵斯陛下最强大得力的干将,带领着一众执法部门精英游走前线,英勇捍卫血族的领地安全。
就这样,一百多年过去了,战争接近了尾声,各个种族内部疲惫不堪。如果再继续下去,没有哪个种族会是最终的胜利者,事实上,就当前各族内统计出来的人员伤亡以及财产损失,已经达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数字,这场战争没有赢家,只有输家。
又是一年冬天。
卡德公爵站在莱茵斯陛下的旁边,身上披着厚厚的毛边披风,虽容颜依旧,但从他淡到几乎没有的唇色上看,他的身体经过了一百多年依旧没有得到很好的恢复。
莱茵斯转头看向他,“卡德公爵,你...”看到对方眼中的寂静,莱茵斯突然住了口,脸色严肃地把头转回去,和对方一样看向天边,“卡德公爵,我希望席琳醒来后依旧能看到你的身影,请你保重好自己的身体。”
莱茵斯知道,卡德公爵现在的寿命已经锐减,究竟能维持多少年,全看他自己对身体的爱护,但是这些年因为战争的缘故殚精竭虑,现如今战争终于接近尾声,卡德公爵自知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又开始着手为席琳醒来后能顺利继承卡德家族的事情铺路,剪除卡德家族内部那些因为窥见他身体显现出虚弱而蠢蠢欲动的血族。
“莱茵斯陛下,”卡德公爵唇边的笑意很是宁静,“与其让席琳醒来后眼睁睁地看着我衰弱而死,倒不如在她醒来之前就直接消失,痛苦这种事情,哪怕不能避免,我也希望席琳能够少经历一点。”
莱茵斯沉默,突然,他闻到一股血腥味从身旁的卡德公爵身上传来,若隐若无,极为浅淡,可对于拥有治愈能力的卡德公爵来说极为罕见。
“你受伤了吗?”
卡德公爵一愣,突然低咳了一声,伸出雪白的手掌,上面是一道粉色的愈合伤痕,微微拧眉,“我感觉自己最近的治愈能力减弱了,我想估计是当初的后遗症。”
血族的衰老会伴随着能力的弱化,只是卡德公爵作为治愈能力的拥有者这样的衰变速度是否有些过快了?
莱茵斯作为亲王血继,是可以清晰感觉到卡德公爵的寿命至少还能维持五到八十年,因此按照平均的衰变速度,不该现在就到卡德公爵现在这般地步,难道失掉半身血液真的会有这么大的后遗症吗?
不等莱茵斯继续思考,卡德公爵把该送的文件放好,微微躬身向莱茵斯行了一礼,“那么,陛下,我先去看看席琳。”
莱茵斯点头,“好。”
目送对方的背影离开,莱茵斯回到内室坐回自己的书桌前,心中叹了口气。
席琳,已经昏迷一百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