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德公爵捏住那条缎带的末端,指尖轻抚上面绣金的文字,“校友之间赠送离别的礼物不是很正常吗?”
翁德伯爵张大了眼睛,那一瞬间他想了很多,他想开口质问,但是那里站着的是一个公爵,而且是在元老院有实权的公爵,他垂下眼睛,多年前的那种耻辱感再次涌上心头,让他的眼神不自觉地怨毒起来,但他却不能就这样直白地表现出来,嘴里吐出来的话却是阴阳怪气,“原来您和我的前妻是校友啊,可您大概不知道,我那个前妻结婚后很是**,明明作为我翁德家族的女主人,却在自己的手记里思念别的男人,还留着绣有别的男人名字的缎带。看来这个贱人很喜欢给别人送缎带,居然连您这样尊贵的大人也送了,真是玷污了您的名声,那样**的贱人送的东西怎么配......”
“你说谁是贱人?”
翁德伯爵话没说完,瞬间被人捏着脖子提了起来,席琳神情冰冷,语气森寒,“你说,你刚才叫谁贱人?”
翁德伯爵的脸色涨红,双手拼命撕扯着缠在脖子上的黑雾,手却被黑雾的边缘腐蚀,忍不住惨叫一声,颤抖着挪开手,他话语艰难,“放...放开!”
“砰”的一声,翁德伯爵在距离地面一米的高处跌落下来,席琳眼神如刀,一步一步走到翁德伯爵面前,再次寒声问道,“你告诉我,你刚刚在辱骂谁?”
翁德伯爵这个时候好像失去了恐惧这种情绪,看着自己这个从未关心过的大女儿,看她为自己的母亲生气,咳了一声,“你那时候还小,根本不知道你母亲有多**——”
席琳正待要动手,身后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她扭头看去,卡德公爵的表情同样冷得要命,他居高临下看着狼狈仰倒在地的翁德伯爵,“我所知道的露西纯洁善良,从不会伤害任何人,没想到她嫁了一个滥情的混蛋不说,死后还要被污蔑,你果然就该遭到报应。”
翁德伯爵心中对卡德公爵尚有畏惧,而且他现在并不能确定露西想着的那个男人究竟是不是眼前这位卡德公爵,他记得当年那个手记上还有那条缎带上,提到的人名都是一个叫拉瓦的男人,可能...可能露西这个贱女人就是喜欢给男人送缎带,毕竟卡德公爵这样显赫的人物,当年要是想娶露西,想必克莱尔家族哪怕毁约都会让她嫁过去。
虽然现在很难解释这位卡德公爵在听到露西被伊莎贝拉害死这件事情之后的震怒,但是既然公爵清清白白,他的那股怨气就由不得他随便发出来,翁德伯爵捂住自己的脖子,忌惮地看了眼虎视眈眈的席琳,仰头对卡德公爵说道,“敬爱的卡德公爵,我想您一定是被露西那个女人的表象迷惑了,您不知道,她亲笔写的手记里写了一个名叫拉瓦的男人,她在里面说自己不敢表露的爱意,而且她还总是喜欢对着一条绣着那个男人名字的缎带发呆,难道还不能表现出她的不忠吗?”
因为刚才席琳的教训,翁德伯爵也不敢把露西说的太难听,但是当年的事情该说的他还是要说出口的。
席琳有些担忧地看向卡德叔叔,根据当初系统告诉自己的信息,当年卡德叔叔因为自己的私生子的身份一直都是对原主母亲露西持有暗恋的感情,但并不知道原主母亲露西究竟对卡德叔叔是一种怎样的情感,当年原主母亲一毕业就回到这边和翁德伯爵履行婚约,那么恐怕原主母亲露西心里想着的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自己在克利萨安念书时候的认识的男人,但是自己的卡德叔叔名字叫桑迪啊,并不叫拉瓦。
目光触及卡德叔叔脸上那有些艰涩的表情,席琳心里一顿,莫名感觉这个表情让她很想哭。
卡德公爵墨绿色的瞳孔颤抖,拉瓦...是露西给他取的昵称,全世界只有露西才会这么叫他。
原来,当年自己并不是暗恋吗......
钻心的疼痛袭上心头,让卡德公爵有些呼吸困难,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就这么错过了呢......
卡德公爵痛苦地闭上眼睛。
席琳眼见着情况有些不对,心中似有所感,连忙扶住卡德叔叔的手臂,她咬了咬牙,转头对翁德伯爵说道,“虽然你的供述里伊莎贝拉夫人主要策划了谋夺家产的阴谋,她本人也承认了,但是你作为主要执行的从犯,罪行依旧难以饶恕,现在,陪你夫人一起等着,到法庭再辩说吧!”说完看向靠近那边的血仆,下巴一点,翁德伯爵就被血仆拖着往外走。
原本以为能逃过一劫的翁德伯爵傻了,连忙挣扎,“不!席琳!你作为翁德家的一份子,我这个家主被关进去,翁德家就要倒了!你怎么能?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