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认出对方来人是谁的威利侯爵以及威利家的老夫人均变了脸色,如出一辙的老脸上血色尽失,看起来滑稽又可笑。
威利老夫人多少比威利侯爵更加饱经风浪,在短暂的慌乱之后立刻变回了原来镇定的表情。
对方这话说的不清不楚,虽然他们家这边的确做了亏心事,但自己这边也不能主动自乱手脚,以免真被对方或者周围的宾客看出来什么。
对于总共折磨死了八任妻子的威利侯爵,尽管心中根本不会产生任何负罪感或愧疚感,但对方的话里明显意有所指,而且看表情也显然带着一种气势汹汹的恨意,当年处理的那件事情,多少还是让他知道自己这位曾经的岳家背景不简单,心中有所忌惮,因此他现在只能抓紧了手里的酒杯,下意识的看向自己向来主事的母亲——威利老夫人。
恰在此时,威利老夫人也挂起了恰当好处的笑容,既不谄媚也不怠慢,从面上完全看不出任何的心虚或者慌乱,“我这个儿子从第二任婚礼开始都有请过你们家,只是在那以后我们两家就不太来往,您家也从未参加之后的每一次婚礼,所以这一次……唉,没有邀请您过来实在是我们这边的疏忽,是我们过于想当然了,还请您多多海涵,现在这场订婚宴会非常欢迎您的到来。”
男人虽然还穿着行装,身上仍有一丝风尘仆仆的气息,但是通身的气度让周围人都知道,对方一定来历不凡,就听他冷笑着开口,“我德塞伯爵家族可是没有什么闲心去参加一个仇人的订婚典礼,”说着他转头看向一旁面色发白的威利侯爵,眼中迸发出刻骨的恨意,“我今天来就是为了给我那凄惨死去的女儿讨一个公道来的!”
威利老夫人瞳孔一缩,面上强自镇定,但心中却慌乱不已,怎么会?难道——难道对方知道当年的真相了?不!绝不可能!所有的环节都被我们打点过了,应该万无一失才对!
没错!对方说不定是听说了什么,所以现在过来诈他们!
威利老夫人面皮**,勉强勾出一个笑容来,语气故作不悦,“您的女儿作为我儿威利侯爵的第一任夫人,我当年也是把她当亲女儿看待的,她身体不好去世了,是我们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做不成亲家也没必要做仇人不是?今天是我儿子重要的订婚典礼,您若是没有参加的意愿,就请您离开吧!”
德赛伯爵气极反笑,从随身携带的手提包里拿出一沓文件信手一扬,白花花的纸张散落一地,有那些看热闹的宾客离得近,随手拿起一张,没过一会儿纷纷倒吸了一口气。
威利侯爵以及他的母亲瞬间有不祥的预感,顾不上对方失礼的表现,拿起其中一张就开始看了起来,很快就脸色大变,手腕颤抖,身体摇摇欲坠,周围的宾客窃窃私语,场面一时变得有些混乱。
同样拿起其中一张文件的翁德伯爵,在看清纸上面写的是什么东西的时候,瞬间内心一沉,这上面写着部分西蒙·德赛女士的尸检报告,具体详情的简单描述却已基本可以想象出来有多么的触目惊心,紧接着下半部分就是有关威利侯爵家族如何调换尸检报告,以及所有牵涉血族的口供,可以说人证物证具在,而最让他感到胆战心惊的是这些文件上左上角那个代表着元老院最高权力机关的徽印,同时位于右下角的落款,来自元老院执法部。
完了,全完了!
既然出自元老院之手,那么这件事基本上就可以盖棺定论了,根据元老院制定的血族律法,恐怕整个威利家族就要倒了……财产,也是要充公的。
那翁德家怎么办?他耗费巨大的财力物力举办这场订婚典礼又是为了什么呢?
翁德伯爵神情惶然。
“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的女儿死不瞑目,杀害她的仇人还有脸办订婚典礼迎娶新的娇妻?”德塞伯爵目光转向席琳,看到她年轻如花的容貌,不禁想起自己惨死的女儿,痛声道,“小姑娘,今天这场宴会是办不下去了,但也避免了你跳进一个火坑,威利侯爵家都是一群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