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琳并不想把卡德叔叔说出来,但是现在在饭桌上,也不能像单独面对可儿那样,直接无视问题。
她神色淡淡,慢条斯理地拿起手边的方帕点了点嘴角,长期浸染在是贵族上位圈的气势铺展开来,让紧盯这边,等待着她的回答的翁德家众人心中一惊。
尤其是翁德伯爵本人,他也算中等阶级的贵族了,偶尔也是能参加那些高等贵族们举办的宴会,而现在席琳身上的气势,仿佛让他见到了那些宴会上侯爵家,乃至公爵家最受宠的孩子身上,那特有的贵气和底气。
因此他对席琳在克利萨安的经历更为疑惑和好奇,席琳也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克丽萨安的校长珀西夫人,和我的母亲是克利萨安念书时期的同期校友,也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我在克利萨安受到她的照顾良多。”
翁德伯爵一听,心道原来如此,如果是珀西夫人,那就难怪了,珀西夫人的丈夫虽然是已经过世的侯爵,但因为珀西本人在克利萨安的职位关系,总能接触到各个圈层的权贵。
如果经常带着席琳参加高等级的宴会,把席琳培养出现在这样的气质来,倒也合情合理,真是没想到,她那个早已过世的母亲,到了自己女儿上学的时候还能帮上一些忙,可惜没把可儿也送过去。
不过这件事这对翁德伯爵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毕竟自己的女儿身上表现出来的优秀品质越多,威利侯爵那边只会更加的满意,从而他们翁德家的产业也就越有利可图。
他心里对席琳的那点不满倒是稍稍消减了一些——看在席琳身上宝贵的利用价值的份上。
席琳口中的母亲,指的显然不是现在的继母伊莎贝拉夫人,但是她的女儿显然就误会了,一副对席琳厌恶无比的样子,高声质问,“你就打着我母亲的旗号在克丽萨安这样招摇撞骗?”
“你母亲?”
席琳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指高气昂的可儿,并不直接理会对方的质问,而是看向面色有些尴尬的伊莎贝拉夫人,“您并没有告诉自己的女儿,自己曾经是否在克里萨安就读过吗?”
听到这话的可儿一愣,就听席琳那个可恶的贱女人继续说道,“我记得伊莎贝拉夫人那个时候,克里萨安的新娘系还不收伯爵以下贵族出身的女孩儿吧?”
因为当时,在原主母亲就读克利萨安的时候,新娘系对外招生的条件还比较苛刻,只接收来自伯爵及以上等级贵族的女孩儿,自从珀西夫人担任校长一职之后,才开始变化招生规则,增加了一条,伯爵以下的贵族抑或平民,可以通过考试进入克里萨安就读,其中就包括新娘系。
这件事情,或许他们的下一代,甚至翁德伯爵本人也许也没有听说过,但是经常混在太太圈,无时不刻在攀比的伊莎贝拉夫人是知晓的,而席琳说这一句话,无非是讽刺自己比不上她那个同样是伯爵家庭出身的生母罢了。
这让伊莎贝拉夫人脸上的笑容有些难看,她低阶男爵家庭的出身,是心里永远不可触碰的痛点,自从她跨越两个阶级,成为了伯爵夫人到现在,已经很久没有人在她面前提到她那低等的出身。
伊莎贝拉夫人让自己勉强露出一些笑,语气却带了一些迁怒,她唇边是笑的弧度,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的笑意,“可儿,刚才就教训过你了,不要总是做出这么一副失礼的样子,马上都是要结婚的人了,还这么莽莽撞撞的。”
可儿显然也反应过来了,尤其席琳说克里萨安的现任校长是她母亲读书时的校友,既然自己的母亲没有在克利萨安念过书,那席琳说的就是指她的亲生母亲,那个叫露西的女人。
听到母亲这毫不客气的斥责,可儿心中委屈,但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让母亲丢脸了,她拉不下脸来服软,只能闷闷的擦了擦手和嘴角,站起身来说自己吃饱了,恨恨地瞪了席琳一眼,随即转身离开。
席琳面色不变,将杯子里的类人血喝干净之后,也站起身来,道,“我也吃饱了,各位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