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然，有可能已经在大喊大叫了。

何丽华去喊了医生后，又回来这里，围在病床前。

而季江城，听到了熟悉的称呼，原本不安的心，终于被安抚好。

只是，看着小姑娘的眼睛，他莫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季哥哥在这里呢。”季江城来不及多想，上前捏了捏她的手，“有没有哪里痛？”

“这里痛......”云荷想抬手摸一下额头的位置，无奈，没有力气，只好放弃，“我的脑袋嗡嗡的，大脑一片混乱......”

此话一出，围在床前的何丽华，云志宏和季江城本来还觉得没什么，关切地应了两句。

“头上磕到了，会有点疼。”何丽华安抚道，还给云荷呼呼伤口，“已经涂药了，很快就会好了。”

“阿妈，我的头撞到石头了，是破了，还是有淤青？”云荷看何丽华等人没有意识到她想传递的变化，继续加码，“我会不会毁容了？”

此话一出，何丽华等人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这样的话，不像是从枝枝的口中说出来。

糟了，不会把脑子撞坏了吧？

“枝枝，你知道大脑是什么吗？你怎么知道自己的大脑一片混乱？”

季江城隐约猜到了什么，不过，还不确定，需要进一步确认。

“大脑......”云荷停顿了一下，“季哥哥，我听你和别人说过，是用来思考东西的，我现在头很痛，没办法思考。”

季江城一怔，这样的话，他确实和村里的孩子说过，只是，当时，枝枝并不理解这些含义。

好家伙，现在连“思考”都知道了，该不会恢复正常了？

一般来说，心智不全的人，眼神比较呆滞，不像正常人那样清明。

季江城垂下眼眸看了看小姑娘的眼睛，竟发现，原本懵懂的眼神，似乎比之前坚定清明了不少。

他心里再次产生一种不可思议的猜测......

此时，医生刚好来到，给云荷检查了头部，也询问了一些问题。

听完后，他刚想和家属说一下情况，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逻辑清晰的回应，不像是智力有问题的人呀。

“枝枝小姑娘啊，你说自己胸口闷闷的，那呼气吸气的时候，会不会疼？”

云荷思考了片刻，点了点头：“会疼，医生，我都不敢大口呼气吸气，鼻子和喉咙这里也有点刺疼。”

得了，还知道“刺疼”......

“嗯，好好休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话，及时告诉我。”医生扶了扶眼镜，转头对何丽华等人道，“我建议，等孩子恢复一些后，你们可以带孩子去精神科看看。”

说完后，他就走出了病房。

何丽华与云志宏与女儿朝夕相处了十几年。

现在，孩子的眼神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他们即便不懂医学上的东西，也能感知到，孩子和之前不一样了。

“江城，你读书比较多，你和我们说说，医生的话，是什么意思？”

何丽华心里有了一定的猜测，不过，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她有点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