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魂体被快速吸进漩涡中,云荷还没有完全适应新的宿体,便感觉到了阵阵头痛。
她下意识抬起手,想揉一下太阳穴,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即便是这样简单的动作,也无比吃力。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草味,混合着轻微的发霉的味道,一股脑冲入云荷的鼻腔中。
身下躺着的地方,硬邦邦的,似乎是木板,硌得她浑身不舒服。
可能是这具身体适应了睡这样的地方,倒也不是很难受。
难道,她被人绑架到什么犄角旮旯的地方?
正在云荷满腹疑团时,呱呱及时将这个位面的剧情和原主的记忆传入她的脑海里。
云荷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想要看看自己的所处的境况。
可能是睡了太久,她微微眯着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屋里的光线,才终于看清了室内的设施。
年代久远,早已泛黑的桌椅,印着“为人民服务”的搪瓷杯,表面略微有些粗糙的广口碗,灰蒙蒙的被罩......
屋内的种种物件,都在印证她接收到的记忆,自己来到了一个特殊的年代。
云荷口干舌燥,嘴巴微微泛苦。
桌上放着的那只碗,里面装着的,是她要喝的药。
她强撑着坐起身,并没有要喝药的意思,而是想要出去找水喝。
可惜,这具身体还在发烧,云荷一起身,就觉得头重脚轻,差点跌坐回原本睡的位置。
她刚想抬手摸一下额头的温度,就听到了房门“吱呀”打开的声音,随后,一个身姿颀长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他穿着浅灰色衬衫,袖子挽起到手肘的位置,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起,皮肤轻微泛红,应该是被晒伤的。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短发薄唇,明明是板正严肃的长相,眼里却带着几分肆意洒脱的玩世不恭。
这副模样,即便是出现在这穷乡僻壤中,也能让人一眼就看出来,他并不属于这里。
接收了原主记忆的云荷,自然知道,这是原主的丈夫季江城。
季江城是下乡的知青,京城人士,一年前被迫来到云家庄。
如果不是这一场被算计的婚姻,他可能还是当初那个出手阔绰,不拘小节的公子哥。
“要去哪?”
季江城眉头微蹙,看向满头虚汗的某人。
他不喜欢这个妻子,甚至可以说有些厌恶。
“我......”云荷也不想吞吞吐吐,无奈浑身无力,就连说话,都有些费劲,而且,基于原主的人设,只能装傻,“想喝水水。”
她坐在床沿边上,用脚划拉了半天,也没碰到鞋子。
无奈之下,她只好低头去看,然而,就是这么一下,脑部又开始充血似的,眼前一阵发黑,差点昏厥。
季江城一脸探究看着云荷,始终不相信,这个敢算计他的人,会是心智不全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