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峥闻言，眨了一下眼睛，他把视线从虞晚晚的身上移开，接着垂下眸子，沉默片刻后，回答说道：“考试的题目不难，名次不知道。”

说完，停了一下，似是还在犹豫，但很快，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虞晚晚，注意着她脸上的表情，问她：

“……你是赵晚晚吗？”

这句问话一出，明明是无风无雨的夜晚，天边忽然炸响一个惊雷，闪电呈树枝状，张牙舞爪的闪现了一下，很快又消失不见。

虞晚晚脸上的笑意也随着赵峥问出这句话，慢慢消失，微微翘起的嘴角向压下，面上神情变得平静。

老实说，对于这个问题，她并没有觉得很意外，怎么说呢，她知道，赵峥迟早是会问出这个问题的，区别只是时间早晚。

她没有马上回答的赵峥问题，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在自己面前的赵峥，浅褐色的眸子一片平静，像是无论什么事情或是人，都没法惊扰到她。

可赵峥却在这样的平静里，奇异的得到了他问的这个问题的答案，可能是不相信，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他猛地缓了口气。

然后低下头去，扶住了自己的脑袋，喘息着说：“抱歉，我可能是还没完全清醒，脑子有些乱，自己问了什么也不知道了。”

“……晚晚，你当我刚才是胡说吧，不用在意。”

虞晚晚闻言恍然，原来不止她一个人试图自欺欺人以维持一个虚假的完整啊，甚至赵峥比她还傻，分明都问出来了，却在等待真相的时候，选择了背过身去。

她记得看着低着头，不敢抬头直视自己的赵峥，忽然就释然了，至少，赵峥对这个假的赵晚晚，是存有留恋的——他在试图挽留自己。

“……其实我这一次出来，原本是没想等你醒来的。”在短暂的沉默后，虞晚晚轻声开口，说：“分别这种事情，我一向就不怎么擅长。”

所以悄悄离开，不用什么依依不舍，对她也好、对赵峥，都是最适合不过的告别方式，他们都不是多黏糊的人，非要抱着哭一顿才算离别。

可是任虞晚晚千算万算，是万万也没想到，0037这个坑货系统，居然连赵峥人什么时候醒来的都不知道。

害得她不仅没跑及时，还被人给逮了个正着，这回可好，悄悄走的计划，肯定是不行了，不然明天赵峥肯定要以为自己撞鬼了。

躲在宿主身体深处的0037似乎感觉到了虞晚晚的无声怨念，团子身体一抖，然后钻的更深了。

虞晚晚可不想给少年反派留下一些怪力乱神的记忆，万一哪天蝴蝶效应发作，产生点什么不好的反应，那她就算是人尽皆知了。

她可不想以这样的方式留名青史。

想到这，虞晚晚没忍住在心里长叹了一声，“唉……”

只是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反正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