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已经泪流满面的李长冬，动了动嘴唇，想要说点什么来安慰一下他，可他张开嘴，才发现，自己说不出来一个字来。

喉咙也像是被什么东西堵塞住了，那些他想说的话都被堵在里面，一句叠着一句，堵得他整个心里都沉甸甸的，有点难受。

李长夏下意识的抬手，把手用力地按在了自己胸前心脏所在的位置。

不需要什么多余的动作，只是把手放在这里，就能很清晰的感受到里面那颗心脏在跳动，一下又一下，不间断。

这种跳动的频率，李长夏已经很熟悉了，在无数个夜晚和白天，他不止一次的像现在这样，隔着一层血肉，和自己的心脏触碰。

可是没有一次是像今天的此刻这样的，带着如蜜蜂蛰刺刺般的微小的疼痛，伴随着心脏的跳动，一下接着一下。

这样的疼痛，不至于让人忍受不了，可就是让人没法忽视，假装它并不存在。

李长夏忽然感觉心口传来一阵闷疼，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别开脸去，以拳掩唇，低声咳了起来。

和以往只是咳几声就停止不同，这一次，不仅没有要停止的迹象，反而越咳越厉害，甚至还伴随着呕吐的声音。

沉浸在悲痛的李长冬被这一阵咳嗽声拉回了一点神志，他从李长夏的肩头离开，坐直身体，看着别开脸去的李长夏。

李长夏原本还有些苍白的脸色，在连咳了一分钟后，竟变得红润起来，李长冬看着他像是要把心肺都咳出来的动作。

忽然感到一阵害怕，心有所觉一般，他颤抖着声音，喊了一声：“哥？”

几乎就在李长冬话音落下的同时，李长夏忽然感觉喉头处涌上来一股腥甜，他猛地张大嘴，似乎要喉咙里呕出什么东西来。

可惜没有。

……好在没有。

又咳了几声，咳嗽声才渐渐停下，李长夏似有所觉般，缓缓摊开掩唇的掌心，低头看去，意外又不意外，掌心是一片刺目的红。

李长冬也看到了，他脸色一变，猛地扭头看向身边的李长夏，然后忽然扑上去，抱住因为意识迷离而往后仰倒的李长夏，“哥！”

李长夏的手臂无力的垂落下去，掌心摊开，有鲜血从他纤细白皙的指缝滴落下去，落在地上的毯子上，晕开一朵躲红梅。

在意识坠下深渊的最后一瞬，李长夏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如敲闷鼓，他恍然间想：“这是心痛吗？”

……

早了李长夏半天出院的虞晚晚并没有回西郊小洋楼。

今天早上她醒来，睡意还没彻底消散，就被0037告知，李父李母还有林云如原世界线一样，死在了国外的那场地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