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来，那双一向对万事不在意的眼神忽然变得沉静与坚毅，他看着身边的虞晚晚，开口说道：

“谢谢萧小姐今天对我说这些，若不是你说，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原来我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在无意间伤害我哥。”

虞晚晚笑笑，说不用，心想：我也是为了自己的任务，只要你不黑化，任务就稳了一半，剩下一个李长夏，我不信救不了。

快到裕和街的时候，李长冬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他接起，是他的秘书打来的，说是有个项目负责人提前到了，让他准备好，自己马上开车来接他。

看着身侧坐着的虞晚晚，李长冬有些犹豫，但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于是对电话那头的秘书说：“不用了，你给我地址，我现在就赶过去。”

挂了电话后，他转过头来，歉意的看着虞晚晚，正要道歉，被刚才听了一耳朵的虞晚晚抢先问道：“二少爷是有急事吗？”

李长冬道：“是，有个品牌合作的负责人前段时间在国外出差，今天刚回来，约我见面，我得过去一趟，可能不能陪萧小姐去买东西了。”

虞晚晚大方的表示：“工作要紧，二少爷快去吧。”

于是李长冬让司机先送虞晚晚去了裕和街，然后才让司机往约好的地方赶。

看着远去的车尾，虞晚晚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忽然想起刚才和李长冬说的话，老实说，她突然有些想知道李长夏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看着自己用命救下来的弟弟，每次对自己好，甚至有意讨好自己的时候，眼里都下意识流露出亏欠的眼神，那个时候的李长夏在想什么呢？

虞晚晚不知道，但是她想，那绝不会是欢喜。

那个时候，李长夏也不过才七岁，他豁出命去，救了自己的弟弟，换得自己此后一生缠绵病榻、体弱多病，连走都走不了多远，跑更是妄想；

还要在面对家人朋友的时候，一遍又一遍的被他们或怜惜或怜悯的眼神提醒，他这一生，早在七岁那年，就已经被毁得差不多了。

他再也不能像个正常人那样，健健康康，能跑能跳。而家里人对他的好，也不过是因为觉得亏欠他，所以还他。

电光火石间，虞晚晚好像突然明白什么。

她叹息，对系统0037道：“二十一，我记得，原世界线里，枪是在李长夏手里的，可是最后他却死在了李长冬手里。”

0037说：“是啊，这有哪里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只是你不觉得奇怪吗？”

虞晚晚问：“李长夏手里有枪，连训练有素的警察他都能一枪击中，可是为什么最后却被李长冬夺了枪，还死在对方手里？”

听虞晚晚这么一说，0037也感到疑惑，他问：“对啊，为什么呢？”接着又给出猜测：“难道是经典的反派定律——反派死于话多？”

虞晚晚：“……”

也、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