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灯缩了缩手指，收回手，假装没有伸出去过，然后他抬头对前面的司机道：“小何，去萧湘坊。”

小何说好的。

隔板在车开动后，也被司机升了起来，虞晚晚捏着一包杏干，时而往嘴里塞一片细细的嚼着，侧头看着窗外呼啸而过的窗景。

唐灯也别过头去，看向另一边的车窗。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不知多久，虞晚晚本以为他们会一直沉默到目的地，直到唐灯忽然开口，打破了这片默契。

“晚晚。”唐灯的声音很轻，像是生怕惊扰了什么，他说：“今天早上出门之前，你问了我一个问题，我好像还没问你呢？”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可以问吗?”

虞晚晚静默片刻，隐约猜到了他要问什么，但她还是回过头来，看着唐灯，展颜一笑，说道：“当然可以，有来有往嘛。你想问我什么，问吧。”

唐灯温柔的直视着她的眼睛，闻声说：“你是晚晚吗？”

闻言，虞晚晚眼眸微颤，随即眼里多了一丝迷茫和不解，“什……什么？”

“滋滋滋——”

脑海里突然传来一阵信号接触不良的音频，像极了当初虞晚晚刚到这里时，0037上线的时候，还不等虞晚晚有所反应，就听见后台系统再次播报。

却不再是之前的好感度上涨或下降的消息。

【系统警告：检测到攻略目标身上或许存在不属于00257世界线的能量波动，为防攻略目标对宿主出手，请宿主暂时远离攻略目标，再次重申，请宿主远离攻略目标】

0037的机械音也随后响起，他的声音有些急切，“宿主，唐灯有点不对劲，我们先离开他!”

虞晚晚没动。

她愣愣的看着身边的唐灯，唐灯的眼神依旧温柔，或者说，更温柔了，黑沉如鹰隼的眸子像是无底的深潭，要把人溺死在里面。

过了不知道多久，或许也没有多久，只是几个眨眼的时间，虞晚晚终于有了动作，她像是释然，又像是更迷惘了。

她轻声问道：“为什么会这么问？”

唐灯笑着耸了耸肩，坐直了身体，但视线依然落在虞晚晚身上，他笑着说：“晚晚，这是你问我的第二个问题了。”

虞晚晚看着他，没说话。

脑海里，0037还在焦急的催她离开：“宿主！”

这一次没有过多犹豫，虞晚晚忽然别开视线，抬手拍了拍前面的隔板，对司机小何扬声道：“停车！”

见司机不停，虞晚晚看向唐灯，“让他停车，我要下去。”

唐灯看了她两秒，接着抬手，屈指敲了敲隔板，喊了声：“小何。”

下一刻，车猛地停下，虞晚晚稳住身子，半秒停顿都没有，直接推开车门，转身下车，整个动作干脆又利落。

唐灯看得直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