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灯闻言一愣，随即笑出声，他看着虞晚晚，黑沉的眸子里藏着不易发现的温柔，“我没想到你第一个问的是这个？”

虞晚晚疑问：“不然你以为是哪个？”

“没什么。”唐灯摆了摆手，轻飘飘跳过了这个话题，沉默片刻后，他斟酌着回答说：“其实那时候之所以会离开，说来也简单。”

虞晚晚闻言，身体不自觉往唐灯那边倾了倾，一脸求告知的表情，追问说：“什么？”

唐灯想了想，似乎在回忆什么，然后他说道：“有一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有个长得和我很像的人，他说他才是唐灯，我是假的，让我离开。”

“……你、你就信了？”

唐灯看一眼虞晚晚，像是不明白她怎么会说出这三个字，他说：“当然没有。”

虞晚晚疑问：“那怎么……你最后还是走了？”

“因为后来我发现，好像真的有第二个唐灯。”唐灯眯了眯眼睛，眼里闪过一丝危险，像在陈述，但更像是在疑问。

他道：“那段时间我明明一直呆在你身边，可在卓逸他们的记忆里，我却时常出门，我不知道是自己精神出了问题，还是身边人都精神不正常。”

说到这里的时候，唐灯的眼里出现了恰到好处的迷惘，“就连一直和我在一起的你，有时候好像也看不见我……”

虞晚晚却忽然出声，打断了他，她问：“唐灯，你是在和我说鬼故事吗？”

唐灯闻言，向她看了过来。

虞晚晚平静的和他对视。

可心里已经是毛骨悚然，因为在0037给她的记忆里，那个时候的唐灯，确实是时常外出的，再者，他也并没有一直和自己在一起。

如果说，唐灯说的是真的，那记忆里的那个唐灯，又是怎么回事？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虞晚晚问。

0037也听的一统懵逼，他也不知道啊，但作为一个专业系统，0037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自若，他对虞晚晚说：“宿主别慌，可能他在骗你呢。”

虞晚晚听了，感觉有点道理，稍稍安下心来。

对面的唐灯却一直在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后，突然就笑了，他垂下眸子，笑着说：“那你就当鬼故事听吧。”

确实像个鬼故事。唐灯忍不住心想，身边所有人关于他的记忆，都被另一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代替了，在本人看来，不就是鬼故事吗？

虞晚晚问他为什么会离开，那是因为，他在那天晚上，看见了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在烧了自己的屋子后，冲出了大门。

惊骇不已的唐灯还来不及搞清楚有着自己脸的那人是谁，人就已经先冲了出去，想把人抓回来。

他边跑边喊，可声音飘**在卓家别墅上空，却没有一个人听见。

所有被大火惊醒的人，都只顾着去救小楼的火，他们冲着小楼里喊着自己的名字，可站在大门前的他一样，却没一个人看得见。

等到唐灯回头，看见站在大门外的另一个唐灯时，他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于是他离开了。

那之后，唐灯就觉得，冥冥之中，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背后推着他一步步走上一条为他设计好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