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找到了。”陆阔心中有些空旷,感受着春日的风从那些空地呼啸而过,明明不算冷,却总觉得刺骨。
“他们走了?”李韫善条件反射地伸出手,被走到她身侧的周祯一把握住。
周祯微微颔首,然后坐在了她身边的椅子上,“走了,你们呢?聊得如何?”
李韫善感受到他的五指霸道地塞进自己的指缝间,便知道周祯不像他面上表现的那般无所谓。
他又醋了。
比起岳青山,周祯似乎更吃陆阔的醋。
李韫善想不明白为何,明明看上去岳青山才是更具有威胁性的男人。
而陆阔,在她心中还更像个孩子。
“没聊什么有用的,不过是回答了一些问题,陛下不必紧张。”陆阔声音高了些,莫名有些像在耀武扬威。
李韫善眉梢一挑,不明白他在做什么戏。
“朕为何要紧张?朕都答应陆公子的条件了,怎么会介意你与朕的摄政王聊些什么。”周祯慢条斯理道,掩藏在桌面下握着李韫善的手指反倒开始揉捏起来。
他的五指收拢,从手心一直碾到她的每一根指尖,一处处,似乎要将她的手指都捏成一团泥土,然后融进他的掌心。
李韫善抽不出手,又不好用力,以免给陆阔看出来,只能嘴角抽了抽,默默忍着。
“是啊,毕竟当初那封信是陛下写的,陛下自然是宽宏大度,既然如此,我与摄政王还有些旧事未曾聊完,不知道陛下能不能给个机会,让我与摄政王继续促膝长谈?”陆阔得寸进尺道。
李韫善越发觉得不对劲,陆阔怎么像是在故意惹毛周祯,说的话处处都在激怒他。
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缓和气氛,就被周祯按住了。
“旧事?什么旧事?”周祯轻声问道。
“怕是不方便告诉陛下。”陆阔眼皮垂下,看着桌面,似乎在躲避他的追问。
周祯哼笑了一声,侧首看向李韫善,“是吗?陆公子与摄政王之间,还有朕不能知道的旧事吗?”
他的话是在问陆阔,可眼睛却直勾勾地瞧着李韫善。
李韫善知道当初陆阔与她说旧日婚约时,周祯就站在馥兰殿门外,将那桩旧事听得清清楚楚,也是真真切切地闹了好一阵别扭。
怎么现在又好像不知道一般。
李韫善搞不懂这两个人在做什么戏,但她不喜欢这样听两人一来一去地演着。
李韫善用了力气,从周祯手里抽出手指,站起身来,双手插着腰,居高临下对着两个大男人道:“首先,陆阔与我之间的旧事,没什么好隐瞒的,不过是旧时长辈之间想要订下婚约,但如今已经做不得数,其次,这件事情周祯早就知道,没必要装作不知道,最后,你们两个最好给我有话直说,不要在这里绕圈,不然就都给我滚出去。”
“……”
陆阔和周祯两人都沉默不语,许久才听到周祯小心翼翼地低声道:“但这是金鸾宫。”
“所以呢?我滚出去?”李韫善怒极反笑。
“不,不,我滚,我滚。”周祯见她真的生气了,立刻起身往殿外走,“你消消气,我去小厨房看看今晚吃什么,陆公子不然一起?”
陆阔愣怔着,但识时务者为俊杰,“好的,好的。”
他跟上了周祯的步伐,两人乖巧地退出了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