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相信我,他会帮我们的。”周祯从她手中抽出了笔,将李韫善从座位中提起来,拉到了榻上休息,自己又坐回了桌案前。
李韫善说错了一件事,这件事是可以逼迫的。
因为君王之命不可违,陆阔再怎么样,也是大周的子民,如何能够违抗帝王的命令。
只是李韫善从未想过要逼迫他罢了。
既然李韫善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周祯也不会替她做出这种事情。
他摊开竹简,提起了笔,只是微微思忖后,就落下了笔。
等李韫善一觉醒来,竹简已经被送走了,她还未来得及看周祯写了什么。
李韫善责怪他,却被周祯又拉在榻上胡闹后小憩了一会儿。
第一次郡试即将开始,李韫善最近忙得团团转,事情太多,以至于给陆阔写信这件事情反倒是成了最容易被忘记的。
原本郡试和京试需要两年,但因为朝中官员急需更新,第一年的考试将缩短在一年内,三月郡试,十月便开始京试,第二届选拔考试再恢复正常。
试卷早就从京中分发了下去,并且李韫善从飞鸾军中挑选了一批人,送往各个郡县,负责监考。
这是废除荫庇后的第一次官员选拔考试,李韫善十分看中,不可避免的是各地都有根系深厚的氏族,这些世家子弟从被皇恩眷顾的人,一朝成为弃子,可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事情。
郡试开始的第一日,便从各地传来飞鸾军的消息,镇压了不少作乱的人。
李韫善下了令,严重者格杀勿论。
三日后,郡试结束,李韫善才松了口气。
周祯这才将陆阔的回信交给了她。
“什么时候回的啊?这么快就到了?”李韫善微微挑眉,从周祯手中接过了薄薄的竹片。
周祯笑了笑,“在我去信的第三日,就到了,我见你烦心郡试,才一直未曾给你。”
李韫善瞪了他一眼,才抽出竹片。
上头只有一句话,“可以,但我要一起去。”
陆阔的字迹,潇洒却十分有力,与他桀骜小公子的形象十分不符。
或许,这才是陆阔真正的样子。
但他一直不愿意在李韫善面前露出真正的模样与性格,他想要李韫善心中的陆阔,永远是那个她曾经错过的信中的小少爷。
无知无畏,鲜衣怒马,身上不必背负家仇,只是最轻松快意的样子。
只有那样的人,才能给沉郁的李韫善带来阳光。
但现在,陆阔的字迹清楚地告诉了李韫善,他不再是个单纯的小少爷,但依旧愿意陪伴她,哪怕是征战。
“他说他要一起去西境。”李韫善叹了口气。
周祯并不意外,他点了点头,似乎早就料到了陆阔的话。
“你赞成?”李韫善奇怪道。
周祯沉吟,“不算赞成,但是他去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只是权衡了利弊,选择了更得利的一方,至于愿不愿意让陆阔去,决定权还是在李韫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