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走后,不到半个月,西境的探子传来消息,说是西境传开了一个预言。
“女帝兴,玄女倾,天下定。”
言简意赅,却意味不明。
论说女帝,莫过于赵国新帝和鸮族族长,算得上是两位万人之上者。
李韫善并未在赵国显露自己的真名,除了上位者,无人知道她其实是大周摄政王。
一时间,流言蜚语四散,不光西境,就连大周民间都开始纷纷议论这所谓的女帝。
而大周百姓更担忧的,却不是赵国或者西境,而是他们的摄政王。
“这谶语不会是说,摄政王有意……”
“嘘!不要命了!”
“其实摄政王这一年做的许多事情,对咱们都挺好的……”
“是啊,别的不说,光是那个航运,可救了许多饥民呢。”
消息递进宫中,李韫善正在书桌后批阅奏折,越批越暴躁,最后直接将奏折摔在桌上,站起身来怒骂,“一帮老不死的!区区一个谶语,就如此怯懦!无能!无用!”
周祯叹息着将奏折捡起来,“别生气了,马上开春就可以开始科考了,到时候新的人进来,把这些都赶走。”
“哪有那么容易!这些老不死的在京中势力盘根错节,那些寒门学子怎么惹得起他们,不行,我得先解决一些棘手的。”
周祯将她按在座位上,揉捏着她的肩膀,“当务之急,可不是这个。”
李韫善仰头看向他,“夜临有消息了?”
“嗯,说是带着李诚善三人在回京路上了,估计再有个一旬便能到了。”
周祯的这个消息果然转移了李韫善的注意力,她不再生气那些奏折,开始思忖如何利用李诚善。
他看到那个锦囊中的通灵香,怕是以为李衡盛召见他回去。
夜临是暗卫,从来没有在人前露过面。
但是等李诚善被带到宫中,他便会立刻发现事情并非像他想的那样。
李韫善要如何将他带入局中,去带着金柳姝逃出宫中,又不脱离自己的掌控呢?
只要李诚善与李衡盛见上一面,他就会知道不是李衡盛要见他。
那么,只要李诚善以为他在接受李衡盛的指令,就可以执行李韫善的计划。
李韫善眸光流转,对上周祯的眼睛,两人已经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十日后,夜临带着李诚善三人到了京郊。
“她们两人不能进去,宫中戒备森严,光带你去见他已经不易。”夜临坦白道。
三人长途跋涉,都十分狼狈,李诚善抹了把脸,看着京城道:“母亲,你带着李灿去绮罗庄的宅子,我自己进宫。”
“诚儿!”萧姨娘不放心,她总觉得此趟进宫,怕是有去无回了。
李诚善却一心都要去见李衡盛,根本不把萧姨娘的话放在心上。
夜临满意地带着李诚善从侧门偷偷浅进宫中,行至大牢前,不知从哪里冲出一群士兵,将他们团团围住。
“大胆刺客,竟敢偷袭皇宫?!”为首的是个陌生将士,不是李诚善熟悉的简追,或者飞鸾军人。
一番打斗后,夜临寡不敌众,落下阵来,和李诚善一起被拖进了大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