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临连夜动身,带着自己的人,和楚熙提供的线索去了赵国。
李韫善也给李启寄了信,要他注意一下李诚善三人的去向,必要的时候帮夜临一把。
“走,我们去瞧瞧李衡盛吧。”李韫善准备为李诚善回来后的事情铺一铺路。
周祯见她神色坦然,全然看不出半点厌恶,心中知道她已经开始不开心了。
李韫善是个张扬跋扈的人,做事全凭心意,也不在乎任何人的脸面,唯有在李家人面前,她有些不同。
也许是觉得李家人不配,所以吝啬给予他们多余的神情。
周祯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捡起桌上的手炉,跟上了她的脚步。
“将军!陛下!”守在大牢门口的飞鸾军士兵看见李韫善,立刻拘礼。
李韫善微微颔首,“辛苦了,大过年的。”
她从袖中摸出一些金叶子,递给了小兵,“讨个彩头。”
小兵年纪不大,看见李韫善已经很是激动,谁知她还给了压岁钱,更加兴奋起来,“谢谢将军!”
周祯也笑了笑,小兵没发现,自己下意识地先叫了李韫善,把陛下放在了后面。
飞鸾军将士对于李韫善的崇敬是刻在骨子里的,这种感情就连皇权都无法抑制。
两人并肩走进大牢中。
大牢中阴暗潮湿,冷得像个冰窖。
李韫善不喜欢关押没必要的犯人,整个大牢中,只有李衡盛和李景善父女两人。
应该是听见了两人的脚步声,大牢尽头的牢房中传来了窸窸窣窣的铁链挪动的声音。
“谁?”沙哑的女声警惕,又带着些许激动。
李韫善没有回应,只是慢慢地走着。
“是不是李韫善派人来了!父亲!”铁链声越发大声,但迟迟未听见李衡盛的回应声。
李韫善走到了尽头,看见了扑在栏杆上的李景善。
牢中什么都没有,但也不曾对她施加酷刑,对于李景善来说,仅仅是呆在这里,就已经是从精神上的彻底折磨。
“李韫善!是你!你终于来了!快放我出去!我已经什么都告诉你了!你不能过河拆桥!”李景善尖叫着,但太久没有说话的声音十分沙哑,完全听不出从前的温柔甜美。
李韫善俯视着她的疯狂模样,离栏杆仅有一步之遥,却正好在李景善用尽全力伸出手也无法够到的地方。
“你说的都无用,朕留你一命已经是仁慈。”李韫善平静道。
李景善听见那个“朕”字,神情更加痴狂起来,她双手仅仅扣在栏杆上,指甲不知何时劈开,鲜血顺着她的指尖滴落下来。
“不,不,你不能杀我,我是母亲的女儿!”李景善还不算糊涂,拿着林乐绯的血脉来威胁她。
“朕已经不止一次和你说过,等杀了你,朕死后自会向母亲赔罪,更何况,母亲大概也不知道,自己娇惯着养大的小白花是如此蛇蝎心肠。”
李衡盛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的一双女儿,这曾是他最引以为豪的双姝,是他一步登天的阶梯和棋子。
千算万算,没想到李韫善这颗棋子出了差错。
一步错,步步错。
他走到今天,李韫善功不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