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荨迟迟未听见她的声音,连忙上前查看。
伤口已经止住了血,另外两支箭未曾穿透身体,只是扎在了皮肤上,被拔出来后一并上了药。
“伤口无事啊,韫善,你还好吗,可是还有哪里受了伤?”简荨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试图唤醒李韫善的神智。
李韫善微微摇头,“太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痛了,一时有些受不住。”
简荨松了口气,笑道:“也是,虽说你在宫中也确实受了不少罪,但这种皮肉之苦已经许久未曾有了,连我都有些不习惯了。”
李韫善嘴角轻扬,她未受伤的右侧手臂抬起,抚摸着放在心口的那张薄薄竹片。
那是周祯不久前寄来的信,他说卢世宏已死,李衡盛被关,京中那些转运线也一处处被找出来,事情都在变好,唯一不好的,便是她不在自己身边。
他字字句句都在说着想她,李韫善却从未在信中提过一次,她轻声叹息。
等承影找到,她便先给他写一封信。
告诉他,自己也很想他。
林乐湘已死,她已经为母亲报了仇。
萧乾露出许多马脚与破绽,甚至知道自己要带走李景善后按耐不住下了手,她只需寻着线索,便可以找到他,杀了他。
到时候,他们之间再无旧恨情仇,便可以全心全意,只看他们两人了。
李韫善等待着痛意被草药麻痹,左胳膊可以动弹,就去换衣服了。
简荨自知拦不住她,只能带上所有的伤药,跟上了她。
简追的人马将宫中翻了个遍,林乐湘已死,她的势力皆被孙如喜母子收入囊中,如今宫中,凭着她那块长公主令牌确实可以畅通无阻。
很快就有了消息。
守着东门的侍卫说,看见驸马带着李景善出了宫,身后还跟着许多黑衣人,其中一人背着一个昏迷的小丫鬟。
侍卫们还不知道,李景善已经不是长公主了,自然不会对驸马加以阻拦。
萧乾就这样畅通无阻地出了宫。
李韫善追着简追的消息一路出了宫,与陆阔迎面撞上。
“你去哪儿?”陆阔刚从宫外回来,还不知发生何事。
李韫善来不及回答,已经策马飞驰而去,简荨无奈道:“走吧,你先跟上,我与你慢慢说。”
陆阔调转马头,跟着简荨追上了李韫善疾驰的身影。
三人一路追到湘山,飞鸾军的印记才消失不见。
“这里是?”简荨未曾来过此处。
陆阔倒是了然,“是湘山。”
“你为何知道?”
陆阔叹了口气:“我刚从这儿回去,就撞上了你们。”
“你来这儿做什么?”简荨蹙眉问道,这陆阔,怎么一天到晚地在外面乱窜。
陆阔一见她那神情,便知道小师姐又在腹诽,不过想到山上的人,他还是忍住了。
陆阔呵呵一笑:“来见一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