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动静太大,连巡逻的人都注意到了,陆阔和李启跟着他们的队伍,寻了过来,悄声藏在了阴暗处。
待光线散去,巡逻人问道:“‘贵客’可是发生了什么?”
“无妨,出了点岔子,你们出去候着,没我吩咐,不准进来。”李景善扬声道。
不知道乐妃从哪里找来的人,看着都是一副土匪模样,李景善十分不喜,态度也傲慢起来。
巡逻的小啰啰们被如此呵斥,更是心生不悦,掉头就离开了。
李景善看向**,登时被惊住了。
方才还插在她手指中的红线已经软软垂落在床榻上,而那本应该戳进心脏的红线更是像被灼烧了一般,整个红线都变得一片焦黑。
“这,这怎么可能?!”她不由得后退一步,惊恐地看着李韫善从床铺上慢慢坐起身。
李韫善伸出手指,红线离开后的指尖留下了一个小孔,鲜血从指尖溢出仿若盛开的红牡丹。
她轻轻用拇指指腹揉搓了食指上的血,唇角微扬,“为何不可能?难道就只有你是母亲的女儿,我不是么?”
李韫善摸出心口的平安子母扣,羊脂白玉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红印记。
她下了床榻,步步逼近李景善,女子容颜盛丽,在烛火中犹如鬼魅,李景善颤抖着往后退着,直到被李韫善一把抵在墙上。
“你既然知道母亲是巫族后人,就该知道,我生为赵国皇室与西境巫族的后人,怎会不如你?”
“不,不可能,你,赵国血脉,如何能通巫族灵力。”李景善说完立刻捂住了嘴,她不该说的。
“哦?”李韫善笑着将手掐住了她的脖颈,“乐妃告诉你的?她怎么未曾告诉你,她的巫族灵力是如何来的?李景善,你认贼作母,还如此得意,母亲在九泉之下,定会恨你入骨。”
“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李韫善!”李景善心中疑窦丛生,呼吸急促起来,脸色越发惨白,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手脚都开始抖动,额头上冒着冷汗,摇着头不敢置信。
“就是你想的那样,真正不可能有灵力的,是巫族与普通百姓的血脉,就像你,若不是乐妃喂你她的血,你如何能念出那些咒术来,不过是哄骗你做她的替死鬼罢了。”李韫善眼中的寒意刺痛了李景善,“而乐妃,也只是母亲同母异父的妹妹,就像你一样。”
“说起来,你们竟是一模一样,何其可笑。”李韫善手上力道越发紧了几分。
李景善在窒息中挣扎,艰难道:“你……你不能杀我。”
回答她的,只有李韫善越来越重的力道。
“周祯……要死了。”李景善用尽全身力气,说出最后几个字。
李韫善骤然松开手,将瘫软在地的李景善揪了起来,“说清楚。”
“咳咳,鸮族……在大周布下了天罗地网的转运线,这些线用在人身上只是转移寿命运气,但用在地上,却会使整片土地的子孙后代都耗尽精气而亡,皇宫是集天地灵气,万物精华最盛的地方,更是被吞噬最严重之处,若是我死了,你找不到鸮族族长的!”
“找不到又如何,我掘地三尺,也会将转运线拔出。”李韫善并不相信。
李景善知道她生性多疑,立刻发誓:“转运线非设线人是无法根除的,若是我有一句假话,叫我容貌尽毁,声败名裂,永世不得超生。”
李韫善神色阴郁,用她最在乎的东西发誓,李景善说得,极有可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