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抱歉,是孤没有管教好,孤这个妹妹素来娇纵蛮横,还望摄政王不要与她一般见识。”赵继斐对李韫善的态度反而好了几分。
搅得她莫名其妙,甚至有些心虚地瞥了眼周祯。
果不其然,方才被如此冒犯,他都未曾生气,现在看见赵继斐的区别,周祯的唇角都落了下来,眉宇间几分阴雨之意。
“既然知道没有管教好,就不要让她在此放肆!”李韫善脊背挺直,厉声呵斥道。
“摄政王教训的是,还不与摄政王道歉!”赵继斐按在赵思绯脖子上的手劲愈发大了几分。
赵思绯被逼无奈,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嗡声道:“是本宫放肆,还请摄政王不要放在心上。”
李韫善冷漠道:“不敢。”
赵思绯恼怒不已,又碍于赵继斐的管制,不敢再嚣张。
她抬起头来,看向周祯,眼中倒是带了几分情意。
李韫善这才看清了她那张脸,娇媚明艳,唇红齿白,更重要的是,与自己有几分奇妙的相似。
“二公主与摄政王倒是生得有几分相似。”徐丞相自先帝开始沉迷丹药,便告病,直到周祯上位,才回到朝堂,素日都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看淡名利的姿态,谁知一开口,便是惹得两人都不快。
赵思绯恨恨道:“摄政王生得如此红颜祸水,本宫如何比得上。”
李韫善被她那副嘴脸激得想起前世那些妃嫔,明明是嫉妒,却非要给她泼脏水,她越发烦躁起来,手控制不住地要去摸竹箸。
“此言差矣。”周祯突然按住了她的手,缓缓开口,“还是二公主生得更有几分祸水之意。”
“你……”赵思绯不知该喜还是该怒。
“摄政王若是牡丹之色,那二公主便是荼蘼之色。”周祯散漫道。
赵思绯自然是听出了他话中有话,荼蘼开在春末,三春过后诸芳尽,周祯是在咒她青春短暂,韶华转瞬即逝。
她气得脸色通红,手被赵继斐死死拽住,刚要开口,就听见少年以微弱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道:“你若是再不听话,孤便让你有来无回。”
赵思绯看着少年稚嫩面孔上的几分戾色,脊背发凉,手指也微弱地颤了两下,还是忍了下去。
“不必转弯抹角浪费时间了,赵太子,你此番前来,究竟何意?”李韫善厌倦了宴席,只想快些解决。
赵继斐从侍卫手中拿过一卷竹简,“此乃孤父皇亲笔手书,其中言明了此番来意,还请陛下和摄政王一阅。”
暮蝉从他手中接过竹简,呈到李韫善和周祯桌案前。
周祯伸手结果竹简,缓缓打开,与李韫善并肩读了起来。
两人越看脸色越糟糕,看至最后,李韫善已经彻底黑了脸,她站起身来,理了理袖口,“未曾想是陛下私事,本王不便再此,出去散散酒意。”
说罢便拂袖而去,周祯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脸色反倒缓和了几分。
他看着赵继斐,神色莫测,直到看得他心惊胆战时,才沉吟道:“你们倒还算有些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