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太妃并未回长弥宫。
周祯未喝的那杯酒却是进了永安王的口中,他端着酒爵替李韫善鲁莽行径道歉时,将卢宝英靠过来斟的酒统统倒进了永安王的酒爵中,自己却是分毫未沾。
卢太妃不想耽搁了卢宝英的好事,便决定去瞧瞧永安王。
毕竟那也是大周最后一个亲王了。
谁知这一去,就未能回来。
待她醒来时,已经衣衫尽落,满身狼狈,永安王还在身侧呼呼大睡。
卢太妃怒目切齿,拿起散落在地的金簪就想刺去。
未曾想永安王虽然满身肥肉,能在夺位中活下来还是有些本事的,他警惕性尤为灵敏,还未等金簪靠近,就已经彻底清醒,钳住了卢太妃的手。
“竟是你?”永安王喝得烂醉,绕指柔作祟,他还当是宠幸了个小宫女,没想到竟是陛下亲母,“哈哈哈哈哈哈,也算是本王的荣幸,还能尝一尝陛下生母的滋味。”
“你!你敢!”卢太妃气得心中呕血,“你若是告诉陛下,永安王也别想当了!”
“威胁本王?就凭你?本王看陛下对你也无甚情意,看在你姿色尚可的份上,不如跟着本王回辽地。”永安王口中虽说不受她威胁,实则心中也是无底,周祯看着软弱,但是却能拿捏暴虐的摄政王,焉说不是一种本事?
“休想!哀家是陛下生母!”卢太妃拾起衣衫,胡乱地穿好,就要离开。
永安王也不阻拦,就躺在**看着卢太妃仓皇背影,眼中闪过几丝精光。
卢太妃慌乱回到长弥宫,见殿门口守着暮蝉,便以为此事已成,就要推门进去。
暮蝉连忙阻拦,“卢太妃,陛下还未起身。”
“陛下怎会在长弥宫?!宝英,昨夜是宝英宿在这里的!”卢太妃自是不会听他的,直接破门而入。
纱幔散落,卢太妃见着后头有两人,心头大喜,却又不好显露出来,只能装着惊呼道:“陛下!您怎么在这里?那……那宝英何在?”
“朕为何会在这儿,母妃不知道?”周祯慵懒的声音从帐后传来。
卢太妃尴尬道:“哀家怎会知道?”
“陛下别为难卢太妃了,她许是确实不知。”女声娇俏,却不是卢宝英的声音。
卢太妃不敢置信地连连后退,直到纱幔被提起,露出床榻上的景象。
那张她无比憎恶的绝丽容颜展露无疑,似是甘露逢春,越发娇艳不可逼视。
“你怎么会在这里?!”卢太妃颤抖着指向李韫善。
李韫善躺在周祯里侧,穿着一身鹅黄色的中衣,此时正将头搁在周祯胳膊上,笑靥如花地冲着卢太妃招摇,“本王为何在这里,还得感谢卢小姐呢,平白无故让本王享用了一顿美餐。”
周祯已经穿戴整齐,却还是被她垂落的发丝挠得有些心痒,便将她翻了下去,放下纱帐,自己下了床榻。
“卢太妃,你可知对一国之君,图谋不轨,该当何罪?”
他声音冷漠起来,不再是方才那般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