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韫善心中大惊,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再看时,那眼睛已经消失在洞后。
下人的声音越来越近,她正准备离开,洞口突然塞过来一小卷纸条,落在地上。
李韫善拾起纸条,立刻飞身离开。
墙下两人皆是忧容满面,见她出来才算是松了口气。
简荨埋怨道:“你怎么这么慢?发生什么了?”
“我看见屋子里有人,便凑过去看了一眼,对上了一双绿色眼睛,那人还递了张纸条。”李韫善摊开手心,那张薄纸卷起,看不见里头的字。
“先回宫。”
三人策马飞奔,远离了喧嚣乍起的长公主府。
回到灵丹殿,三人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打开了纸条。
纸条上赫然写着:“吾儿不必来救。”
落款无字,只是一个奇妙的花纹,李韫善直觉这是李启说过的,他母亲手环上的花纹。
三人面面相觑。
“你们先休息吧,我自会找机会和李启说。”李韫善收起纸条,转身就要离开。
陆阔追出殿门,眉头拧着,“你心口还不舒服么?”
李韫善这才想起自己刚刚突如其来的绞痛,摇了摇头,“离开那里就好了。”
陆阔点了点头,目送她离开,夜色遮掩了他神色不明的面容。
……
“听说昨夜长公主府闹贼了?”
“可不是么,深更半夜的,突然就吵了起来,我还以为着火了。”
“后来如何?”
“也没听说丢什么东西,闹了半个时辰就停了。”
“哎,天下不太平呐,长公主府都有人敢偷了。”
“……”
李韫善上朝时,殿前纷纷在议论昨夜之事,和归街上也住着好几户大臣,人传人,不过一夜,街头巷尾都知道了这事儿。
周祯姗姗来迟,眼下还带着些青紫。
“陛下没休息好?”
“忧心摄政王安危,如何能好?”他压低了嗓音,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李韫善撇了撇嘴,“本王有何好担心。”
“长公主府好玩吗?”周祯嘴角勾起。
“你派人跟踪我?”李韫善刚要蹙眉,就被他拉住了袖口。
“这么多人呢,别皱眉,你一皱眉,他们又要以为你生气了。”周祯尾音上扬,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还用跟踪么,你白日刚回来,晚上便又要去,上次还问朕景明街的事,太明显了。”
“是,陛下聪慧,自然不是本王可以蒙骗的。”
“你何必骗朕,朕又不会拦着你。”周祯的身子微微侧向她,“朕不总是向着你么?”
“陛下口蜜腹剑,本王不得不防。”李韫善在桌案遮挡下推了推他,示意他坐直了。
周祯无奈摇头,他数次想提从前之事,可李韫善对于过往似乎无比抗拒,他一旦提起幼时,她眉眼间皆是抵触。
罢了,过去本就只是云烟,他心意从未改变就是了。
周祯弯了弯凤眼,坐了回去。
“陛下,老臣年岁已高,有意告老还乡,臣有一子,而立之年,平行端正,臣愿保举其继承廷尉之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