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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祯让她住进去了?!”李韫善临睡前听闻了这个消息,凭空升起一肚子的火,“说什么脏东西,本王看他才脏!”
“小姐!”承影惊呼。
“怕什么?你以为我是向灵芳?这点子话都不能说,我还夺什么权,留着他的夜羽,不过是看在他温顺的份上,若是我想,便是正儿八经地囚了他,无人救得了他!”
“是是是,您说的是。”承影应和,“只是陛下贴身照顾您度过疫病,咱们总不能不记人家的好吧,况且我看您也不是真的不在意他……”
“说什么呢?”李韫善立刻否认,“我怎么会在意他,不过是个金丝雀,把玩的物件,我何必放在心上?”
“行行,您说的都对,好了,现在可以睡觉了吧?”
“不行,我气得睡不着,我要去练剑。”李韫善翻身下床。
“深更半夜的,练什么剑啊?!小姐!”承影大呼小叫地跟了出去。
……
庭院中一片寂静,夜色浓郁。
只看得见月光皎洁,透过树梢,再地上留下摇曳的影子来。
李韫善握着碧落在庭院中飞舞,剑意四射,冷光乍起。
被剑气所伤的枝叶纷纷掉落下来,又随着她的起舞飘**在空中。
一套剑法舞毕,她已经满身是汗。
本就是夏夜,算不得凉快,李韫善酣畅淋漓,吩咐承影去备水。
“摄政王好兴致。”殿门口突然传来陌生的男声。
李韫善抬眼望去,男人高大的身影隐在夜色里,只看得见月色下那分明的轮廓与颀长的身型。
“谁?”李韫善下意识地握住了剑。
“不必紧张,我是来找简二的。”男人缓步走近。
李韫善剑已经举起,“站住,本王不管你是来找谁的,这并不是你深夜出现在这的理由,皇宫布局森严,你如何进来的?”
“森严?不见得,不过是闲庭信步,就进来了,看来摄政王的飞鸾军也不过如此。”他止住了脚步,面容终于在承影姗姗来迟的宫灯下显露出来。
剑眉入鬓,鼻若悬胆,薄唇勾起,一身红衣衬得他风流无拘,那是一张见过便不会忘记的脸。
“你究竟是谁?”李韫善一字一句地问道,她的剑已经架在了男人的脖颈上,他再迟疑一秒,便可剑过头落。
“剑下留人!”简荨气喘吁吁地跑来,“别杀别杀!”
“他是无瑕山的新徒弟——陆不吝。”
“老岳什么时候收了新徒弟?!”
“不要再叫我沈不吝!”
两人声音迭起,对视了一眼,李韫善撤开了剑。
男人轻笑一声,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折扇摇着。
“在下无瑕山陆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