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哭泣,林槐第一次见,心胀痛的厉害,无奈的语气里满是自责,“你别哭,我不会哄人。”
刘梨也不想哭。
可忍不住。
她忍了太久,也藏了太久。
“我会努力变得更好,争取有足够的能力和底气去跟他们谈这件事。”林槐一字一句说着,眼睛一寸都没离开她的脸。
刘梨好像就哭不出来了,取而代之的是跳的乱七八糟的心。
其实,从很久很久以前,比她哥和嫂子在一起还要久,她就注意到了林槐。
他虽然高,五官棱角分明,但很瘦,脸上几乎没有一点多余的肉,沉默寡言却踏实能干,还对他姐特别好,哪怕每每被他姐拖累的丢了工分,也没有一句怨言。
那个时候,她很心疼的,总忍不住想靠近,想替他分担,可是又不敢。
一是长相中等,二是壮实,她难免自卑。
不可告人的秘密就这样一直揣在内心深处,直到哥和嫂子在一起,她便知道两人越发不可能。
可又恰恰因着哥嫂的关系,两家变得亲厚,他们抬头不见低头见,时不时还一块并肩忙碌,互帮互助。
没放下,还越来越喜欢。
她清楚的知道不行,开始学会克制,却似乎起了反效果。
忘不掉,也躲不开,她便选择当逃兵,去了县城。
离开的这两个多月,她很忙,白天上工,晚上上课,空闲时就看书,忙得无暇想这些。
她以为自己忘了,可好不容易回来就遇见了他,然后发现一切都是徒劳。
可似乎又禁不住冒出丝丝喜悦。
他知道自己的心思,而他似乎也有这心思。
“林槐”她艰难的张了张嘴,觉得该拒绝,可又说不出来,表情纠结万分。
林槐懂,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的意思,刘梨。但总要试一试。”
刘梨含泪看向他。
林槐下意识伸手去掏口袋,最后掏出一块帕子递过来,“别哭了。我说真的,等我足够好的时候,你还觉得我好,我们就试一试,要试一试。”
试过,若是可以,皆大欢喜。
若是不行,也是他们的命,那便....放下吧。
刘梨接过帕子,胡乱擦了下眼睛后却不还给他,紧紧拽在手里。
她没有不相信林槐的意思,而是在想要不要答应,要不要给自己这个机会。
放弃难,还会遗憾,那就....
“好!”
她点了头,目光不再躲闪。
“那我们说好了。”林槐说完吐出一直憋在胸口的闷气,轻松起来,“我送你回去。”
刘梨又想拒绝,林槐轻飘飘的瞥了她一眼,拍板,“走吧。”
刘梨只得耷拉着大脑袋,亦步亦趋的跟上。
林槐没骑上去,一路推着自行车走。
包裹很大,有点重量,他能接受,只是实在好奇,“你这包裹里装了什么东西?”
刘梨一听,瞬间忘了先前的忸怩,快步上前与他并肩,边脆声交代起来,“是衣服,还有几盒烟。”
“这么多?”林槐惊了。
刘梨却连连摆手,“不多,才不多。豆豆和兜兜的,我哥和嫂子的,还有爸妈的,你爸妈的,和”你的这两个字又说不出来了。
可林槐猜到了,含笑的眼睛的扫了她一眼,问,“你怎么知道我穿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