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病被养出来了。
林娇娇在自己被哄着起床那一刻充分意识到了这点。
去年的冬天也很冷,可她起床从没让家人操心过,顶多就是赖会床,绝不存在缩在被子里讨价还价的情况。
甚至,她还,好不矜持的对男人说,“你帮我穿。”
然后便是一个如遭雷劈的惊恐脸,一个求之不得的乐意脸。
“那我先帮你捂热。”
刘权的捂不是放进被子里等衣服慢慢热起来,而是一样一样拿在手里架到新挑的火箱上烘热。
林娇娇还在为口出狂言而羞恼,欲言又止的好半天才将纤细的小手探出被子,“不要烘了,拿过来,我自己穿,你出去等我。”
“很冰。”
刘权仔细对待着手里的活,没看她,语气却异常坚定。
娇人儿有多怕冷,他已经见识过了,也不舍得她被这冷硬如铁的衣服给冰着。
林娇娇悻悻然缩回手,抓着被子小声附和,“放到被子里,一下就暖和了啊。”
一个手臂的距离,男人坐在床边认真烘着衣服,她缩在被子里贪恋温暖。
这样的画面,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真的难以想象。
她也是曾着单薄盔甲在暴风雪天气训练亦或者上阵杀敌过的人啊,怎么兜兜转转又被养成了娇小姐呢?
哦,她怎么能忘记将军父亲在她棺前的所求了呢,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虽然没有,但有人疼有人宠是真的。
嗯,这样想来,晚点出门上香祭祀的时候,她得给将军父亲好好拜拜,跪谢一下。
刘权将烘热的衣服塞进被子里捂着,不让热气散去。
林娇娇有过一瞬念头想扯过衣服穿上,可男人就在被外,哪怕两人几个小时前才亲密无间过,她也仍旧没办法真的去做。
直到最后一件被塞进被子里,林娇娇终于被不敢在鹌鹑下去,咬着唇瓣再次重申先前说过的话。
刘权眼角都带着笑,更别提一直弯着的嘴角,“不是说让我来嘛?”
“我那是睡糊涂了。”
林娇娇红着脸小声找借口。
刘权不想耽误时间,怕捂热的衣服冷却,体贴的让步,“那我先出去,需要就喊我,我是你男人,没什么好害羞的。”
要不是娇人儿连多说一句都不行,他还想再提醒一句:反正已经穿过几次了。
房里放了个火箱,炭火正旺,林娇娇手脚麻利的穿好衣服后马上爬到床边烤上火,热意袭来,一下就把穿戴过程中沾染的寒意给驱散了。
刘权卡着时间进来,端着装满热水的盆,放在火箱不远的空地上后才不紧不慢的问,“在房里洗漱吧,外面太冷了。”
“嗯。”
林娇娇点头,直起身子。
刘权动作自然的一手去接她下床,一手把不远处的棉鞋勾过来放在她落脚的地方。
漱口,净脸,林娇娇慢条斯理的做着,刘权从不催她,静静的在一旁候着。
带着热气的帕子擦拭过她的脸庞,水嫩的肌肤越发白里透红,像极了刘权在春日里的某天上山砍柴时偶遇到的满山桃花。
娇花盛开,暖香徐来,刘权看呆了都不自知。
林娇娇不经意间抬头就掉入他浓墨一般的眼里,瞳孔里倒影出的自己微微诧异,浅浅娇羞,一颦一笑,皆是为了他。
手中凉却的帕子适时中断了这场情不自禁的对望,林娇娇低头将它放回盆中清洗时,刘权凑了过来轻轻的揽住她。
“娇娇,你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