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槐到底比刘权肉少些,不怎么抗寒,上岸后烤着火还哆嗦。
林娇娇在边上,一手抓着被鱼震的摇晃的竹筐,一手给他搓着满是鸡皮疙瘩的手臂,问,“冻坏了吧?”
林槐刚要说还成,鼻子突然一痒,一个喷嚏打出来,还带出一个鼻涕泡。
英俊小伙一下子就磕碜了,林娇娇看愣了一秒后,默默偏过头,瘦肉的肩膀一直耸个不停。
林槐窘的满脸通红,哪还顾得上烤火,赶紧抹了鼻涕,又去洗了手。
好不容易拾掇好,身子不抖,手也不颤了,可心塞的不行,尤其是见姐姐还是那憋笑。
“姐!”
他孩子气的叫了起来。
林娇娇回头,忍俊不禁的抬手示弱,“姐错了,不笑了。”
林槐的脸似被炭火烫过一样,尴尬的别过脸去,不想说话了。
林娇娇笑够了,终于平复下来,一本正经的拍着弟弟已经有力的肩膀安抚,“没事啊,等姐回去配一副药草给你驱驱寒气。”
林槐不想生病,低低的嗯了一声,不过还是不回头。
林娇娇定定的看着他,好一会才又盲羊补牢似的解释了一句,“就是看我弟一直像个成年的男人一样和爸妈一块扛起这个家,都快忘了他不过是个十六的少年而已。”
林槐心思微动,虽没回头,但语气坚定且稀松平常,“姐,我不是孩子了。”他可以的,可以为这个家一天挣八个工分了。
林娇娇拍拍他的肩膀,没有反驳。
拦水坝因着刘权的加入很快搭好,竹筐也在林娇娇的指示下,稳稳当当的卡好了。
“接下来要怎么办?”
两个爸已经被他推上岸烤火了,刘权一个人还杵在冰冷的河水里跟没事人一样。
林娇娇没说话,而是朝他伸了手,刘权会意,顺势被拉上了岸,才说,“其实真没事,我觉得还好。”
“那也先烤一下,不急。”
林娇娇真不急。
这会河里的鱼因着四人的动作有些受惊,藏的藏,躲的躲,还有的逆流而上,他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烤火驱寒,让自己先暖和起来,顺带养精蓄锐。
林娇娇出门时从婆婆量的米里抓了一把,眼下看着渐渐恢复清澈的河水里小试一波。
入冬后,河里的鱼能吃的东西、大大减少了,这米对它们来说,该是个很有**力的玩意。
又几分钟过去,水彻底清澈了,鱼开始从藏匿的地方冒出头来,一条,两条,三条,大小不一。
刘权烤暖了,被浸湿的裤子此刻也干得差不多,他起了身,朝几步远的未婚妻走去。
“要开始了嘛?”他问。
林娇娇晃了晃手里的米,小狐狸似的勾了勾嘴角,“先试试这个。”
“能有用?”
刘权和他妈一样,没有不舍得米,只是单纯的疑惑罢了。
林娇娇捻起一粒还算爆满的米看了看,又看向河水里无忧无虑游着的鱼儿沉吟,“希望有。”
第一波,没有撒太多,大概是带来米的四分之一,然后是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