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

听到这话，庄燕忽然大笑出声。

那笑容，很狰狞，很病态。

笑了半晌才停下来。

停下之后，她忽然不慌不忙地开始‘讲故事’。

“我大学的时候，选修过心理学，心理学工作者，都有过一个共同的感受，那就是心理学学到最后，容易失去同情心。”

“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浑身酒气，狞笑着看向苏瑾。

苏瑾根本不想理会此刻变态般的庄燕。

她不管苏瑾的无视与不耐，继续慢悠悠道：“因为你会发现，在不是非常明显的强迫情形下，不幸，总是不幸者，自己选择的结果。”

不幸，总是不幸者自己选择的结果？

苏瑾眉头微拧。

“所以你母亲的不幸，都是她自己选择的，你明白吗？是她活该！”

庄燕大喊。

“你猜你母亲为什么自杀，是因为真的屈辱吗？！”

“不是，是因为她自己明白，她今天遭受的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所以她撞墙自杀！”

啪——

苏瑾狠狠甩去一耳光。

“你什么都知道，始作俑者是你，筹划这一切的也是你，我妈妈自杀，你是不是也用了什么手段？”

苏瑾抓住她的衣领，清月般的眸子此刻冷冽至极。

脸上传来火辣辣地疼痛，庄燕偏着脑袋，嘴角抽搐，沉默半晌后，又勾起一抹不太真实地笑容。

她掀了掀眼皮：“我没有做任何事，我只是知道，你母亲怎么想的，哈哈哈哈哈.......”

庄燕开始疯狂地笑。

李清丽死之前，难道真的是因为不堪受辱吗？

肯定不是的......

是她自己也清楚，她所经历的不幸，都是她自己选择的。

倘若她不跟那个中年男人聊骚，倘若她忍耐住自己的需求，倘若那晚别人约她的时候，她没有赴约。

那一切都不会发生......

年轻时被生活逼迫而丢失的道德底线，到老了，又被丢失的底线勒死。

因果循环。

生活顶多是助纣为虐了一下。

真正种下恶果的，还不是她自己。

苏瑾母亲死之前。

肯定是这么想的。

庄燕望着苏瑾愤怒的眼神，嘴角笑容越加浓烈。

她推开苏瑾拽着自己衣领的手，歪歪倒倒地站直身子，像是对着天说。

“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悲惨的生物，她们必须会顾家，必须会挣钱，要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找到一个好归宿，然后生孩子，不能太早生，也不太晚生，必须在二十几岁到三十岁之间。”

“但这个期间，你还不能没有工作，即使孩子要喝奶，孩子要生病，孩子要上学，孩子无比依赖你，你都不能丢下工作。”

“因为丢下了，你就是不独立，你就是男人的附属物，你就得毫无怨言地开始做饭洗碗洗衣服，像个仆人一样照顾丈夫，照顾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