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缓兵之计才是上策。
晏朔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嘴角上扬:“你如今没有工作,未来一年,去我公司上班,职位高级助理,你可以联系晏川,但我联系你的时候,随叫随到,上班时间更不用说。”
他随口说出自己的要求。
好似已经拿捏住了苏瑾。
孩子就是她的软肋,用安安当诱饵,再好不过了。
而晏川,目前来说,用苏瑾当诱饵,效果最佳。
目光对视,苏瑾那双水眸格外明显,更何况还氤氲着几分湿润,她就那样淡淡看着他。
晏朔喉结微动,沉默。
“你是憎恨晏川,所以这样对我?”苏瑾清墨般的眼眸看着他,“还是说,你打心底看上我了?就想带到**试试?”
苏瑾说出这番话,当然不是因为自恋,她清楚眼前这种浪**公子,根本看不上她这种女人。
就像从他嘴里说出来的那样,离过两次婚的女人,有什么稀奇的。
但她就是要这么问。
故意这么问。
他们自己的恩怨赌桌,居然要把她和孩子,两个无关的人,放在他晏朔的赌桌上当筹码?
还这么心安理得。
既然拿不起武器,那就把他一起拉入淤泥,心理折磨,道德谴责,杀人诛心,他也应该尝尝滋味。
晏朔没接话。
“不是嫌我脏,嫌我离过两次婚,就这样的女人,晏总也会稀罕?”苏瑾自嘲开口,嘴角上扬的弧度,隐匿着寒意,“晏总该不会,喜欢我?一个你最看不上的女人,也如了你的眼吗?”
晏朔脸色微变,下颌紧绷,低冷的话语从牙齿缝里蹦出来:“苏瑾,别抬举自己,就你这样的女人,老子出门一抓一大把,谁稀得睡你!我他妈不过是想拿你来恶心晏川!”
苏瑾一笑而过,语气带着几分释然:那就好。
那就好?
那就好是什么意思?
晏朔看着苏瑾,她闭上眼睛,身上有股无所谓的状态,像是看淡一切的感觉,幽幽若兰,脆弱又坚韧。
心头一颤,男人莫名生出几分怜惜。
“等母亲的事情结束,我会带着家人离开南城,不告诉晏川,不告诉任何人,拜托你不要伤害孩子,先把我放了,行吗?”苏瑾睁开眼睛,说道。
屋外冷风凄凉,她全身冰冷木然,零碎的刘海在额前飘动,俏丽的脸庞宛若白玫瑰,苍凉发白,凌乱的发丝下那双眼睛更显灵动倔强。
她已经没精力跟晏朔争辩。
争辩他们二人的恩怨,跟她没有关系,跟安安更没有关系。
高傲自大的人,怎么可能考虑别人。
他只有自己心中的恨。
怎么做能解他心头之恨,他就怎么做,至于谁无辜,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离开?”晏朔嘴角冷笑,“你难道以为,离开就会让一个男人撕心裂肺?”
他一副苏瑾真是太抬举自己的表情。
又不是年轻小姑凉,她难道真以为晏川离了她就活不下去了,这样就能伤到晏川了?
可笑,愚蠢。
让男人撕心裂肺的不是离开,而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跟他最恨的男人好上了。
这才是真正地杀人诛心。
这才是他的计划。
这才是他要和苏瑾玩的游戏。
而不是所谓的狗屁离开。
“一年助理,我给你一千万,一年之后,你爱去哪去哪,爱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