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抽出纸巾擦嘴,“不打扰,正好我吃完了。”
说着,她拎包起身,“劳烦纪总派人,把我送回去。”
南枝情绪波动大,纪商叫来林悬,刻意压着嗓子吩咐着什么,直到南枝做到车上,林悬才快步追出来。
路上,南枝侧头看向窗外,忽然想到什么一般,问:“甜甜母亲,是怎么死的?”
气氛沉寂一秒钟,林悬道:“在纪总面前,跳海自尽。”
“跳海自尽?”南枝惊诧,“因为夏妤柔?还是受不了他无缘无故的猜忌?”
林悬不说话了。
南枝瞧了他一会儿,眼角眉梢都浮着笑意,“你放心,我嘴巴严,不会在他面前出卖你的。”
她很少和纪商身边的人打交道,平时也都是点头微笑,只是她今天迫切的想知道,纪商心里对甜甜母亲,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林悬目光看着四周的车辆,一本正经的道:“太太,逝者已逝,活着的人再不甘也只是个念想,而且我看得出来,纪总心里有你。”
“那你倒是说说,怎么看出来的?”
林悬终于肯抬眼,“您中弹住院那晚,纪总在大佛寺跪了整整一天一夜,抄写经书三千有余,为逝去的孩子超度赎罪,并且只身爬到祈福塔尖,挂了整整百条经幡,祈望佛祖保佑,让您早点醒过来。”
“这也没什么吧?”南枝偏头撩发,似笑非笑,“除了抄写经书难一点,他不是经常跪祠堂吗?”
林悬复而垂头,声音清冷又带着复杂的感情,“纪总是无神论者。”
车子稳稳停在酒店楼下,南枝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进去的,只是脑袋里晕乎的,像是不可思议,纪商竟然是无神论者。
她恍然想起下车时,林悬那句意味深长的话。
“纪总从小在权谋利益里长大,养成了喜怒不形与色的习惯,但并不代表他心里不在意。若太太有意,可以去大佛寺看一看,祈福塔上最高处,那条迎风飘舞的经幡,就是纪总亲手所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