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之瞧了瞧皇上,问道:“皇上把臣叫来,总不至于为了下棋吧。”
皇上抬头看了他一眼,“既然你什么都已经猜到了,那你倒是猜猜看,朕把你叫来所谓何事。”
“能令皇上寝食难安的,除了五皇子一事,臣暂时猜不到什么。”叶安之似乎连想都没想就答了出来。
皇上落下一子,道:“看来你早就知道了。那你说说看,朕的用意是什么。”
叶安之闻言,起身作揖道:“臣不敢妄自揣测君心,望皇上明鉴。”
“朕让你说就说,收起你那套对付别人的样子,朕还不知你是什么人?”皇上瞪眼看着叶安之,显得有些不悦。
叶安之道:“那就请皇上恕臣直言。皇上喧五皇子回宫,这件事已经在朝廷上掀起一阵喧哗,上上下下的官员都在等着皇上最后的决定。就算五皇子有皇上的圣旨而立为储君,只怕无多少人能够心悦诚服的一心向他。”
“五皇子常年离宫,对宫里的一切不熟悉。军心一直向着祁王,既是祁王提的自然不用担心他不帮五皇子。倒是这朝廷中的要员,只怕大部分早已被大皇子收买,五皇子回宫,势必遭到阻拦。”
“外人皆知皇上派了萧丞相之子去接五皇子回宫,却不知这是为五皇子拉拢人脉。萧家向来只忠心于皇上,萧公子年经有位,为人虽有些不恭,但骨子里却与丞相一样,只忠于当今天子。”
“五皇子虽年少,但这些年在外闯**阅历比一般人都丰富,萧公子又时常出巡各地体察民情,二人兴趣定会相投。一旦五皇子被立为储君,于公于私,萧公子定会全力支持未来天子,有了萧家支持,倒也不至于在朝廷上无立足之地。”
叶安之口若悬河的说完,听得皇上直直得盯着半响,而后开口:“你知不知道,一般看透帝王心思的人,通常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叶安之低头,“臣知。”
“那你还敢都说出来。”皇上故作恼怒。
叶安之跪下,“皇命难违。”
“好一个皇命难违,倒是朕的不是了。”皇上摆摆手让他起身,随后自己也站了起来,叶安之见状赶紧上前扶着。
“瞧瞧朕的这群儿女,远在边关的,心怀不轨的,年幼的,还有一门心思都在你身上的,有哪个让朕省心了。什么儿孙绕膝,天伦之乐,不过都是百姓才有的东西。”皇上叹气,有时候想想,这些事离他太遥远了。
“人人都道伴君如伴虎,殊不知,这虎,也是寂寞的。如今反倒只有你,肯时常进宫来陪朕说说话了。”
叶安之闻言,眉梢一挑,总算是明白为什么皇上总叫他进宫。这让他很是难以抽身去见顾冬练,本还想着一个月去见她一次的,这回岂不是都是皇上给打乱了?
“皇上,话不能这么说。所谓的天伦之乐其实离皇上也很近,就看皇上愿不愿去尝试而已。”叶安之心里盘算着怎样才能让皇上没了召他进宫的念头。
皇上不语,却对叶安之的话听在耳里。
叶安之忽然想起了什么,忍不住提醒道:“皇上,五皇上虽有功夫傍身,但到底双拳难敌四掌。如今他出逃,说不定是好事,我们找不到他,那有些人也未必找得到。只是,到底还是要支援一下。”
皇上:“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叶安之:“是!皇上既然担心五皇子的安慰,又想着让他再历练一番。与其自己在矛盾,倒不如把矛盾抛给别人。这事既然是祁王提出来的,那不如把这事交给祁王自己解决。他要是不解决,那这个储君之位只能由他来坐。”
皇上听后失笑一声,道:“你这小子,倒是不放过一丝算计他的机会,不过,确实是一个好方法。”
叶安之只想着皇上没了烦心事,也就不至于总召他进宫,那他就能抽时间去见顾冬练了。
要是被皇上知道,只怕会指着叶安之骂他只顾儿女私情,亏他还以为叶安之是个聪明人,哪曾想不过是为了一个女的而已。
可在叶安之心里,顾冬练已经占据了他的心。
既然顾冬练与殷元羽立下三年之约,那他便再给三年的时间让她做自己想做的事,只是三年之后,不管如何,他不会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