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庆幸她们声音一个高过一个,乱哄哄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脏话也就很难听清。茶楼里的人在顾冬练的示意下并未出声阻止,由着她们尽情的骂。
等她们骂的口干舌燥停下来时,却见顾冬练等人淡定的喝着茶,好像她们骂的不是她一样。想要再骂,嘴巴又干得很,但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顾冬练喝茶,然后不自觉的咽下口水。
“骂完了?”顾冬练放下茶杯,淡定的开口:“听了大半天还不知道你们是谁,真是惭愧。怪事年年有,只是今年特别多。敢问几位到底是何人,为何无缘无故谩骂于佟某。”
“几位要是不说个清楚,那就休怪佟某不见情面告到官府那去,我相信我们的张大人定会严惩造谣污蔑者。”
话一落,顾冬练寒着双眸扫了那几人一眼,面色也瞬间阴沉得让人害怕。只见她缓缓起身,一步一步走向那几名妇人,“说吧,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到戏曲会和茶楼里闹事。”
老妇人看着步步逼近自己的顾冬练,有些心虚的后退两步,故作镇定的回道:“十,十三娘身为我,我王家儿媳,不守妇道不知廉耻的与你这小子厮混,我们自然要抓你们回去,以正我们王家家风。”
“哦!”顾冬练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而后当着她们的面早十三娘耳边低语几句,就见十三娘一副明白的的表情转身离去。
那老妇人见她们这般亲密,更是开口叫/嚣,谩骂随之而来。顾冬练对她们的骂声不予理会,朝白芍扬了扬下巴便坐回椅子上。
白芍冷笑一声抬脚踢向一张长凳,却见长凳在空中翻转了几下稳稳落地,接着白芍长腿一劈,‘哗’的一声长凳四分五裂,“谁敢再吵,这就是下场。”
即便家里有点财力也请了不少护院,但那些大都是花拳绣腿,哪见过白芍这般真功夫。是以,在场的人不由暗暗吃了一惊,原来顾冬练身边还有这样的一个高手。
经白芍这么一恐吓,在场的人没几个敢再吱声,直到十三娘出来将手中的东西交了给顾冬练。
“看你们穿着,想必也是大户人家,应该都识字吧。”顾冬练将手中的信纸拆开,赫然是一纸和离书,高举面前向众人,道:“十三娘一年半前就已与王公子和离,除了带走女儿之外净身出户,听说当初你们可是迫不及待的就将十三娘从王家族谱上除名。”
“可现在你们却口口声声说十三娘是你们王家儿媳,据我所知,王公子在与十三娘和离没多久就另娶新欢。虽说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可这正儿八经的妻子却只有一个,剩下的怎么说也只能算是妾。”
“小子今儿个倒是不明白了,你们一再强调小子与你儿媳有染,你们王家到底有几个儿媳,这王公子又究竟娶了多少媳妇。若是说十三娘,白纸黑字上写得一清二楚,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她与谁交好又与你们王家何干?”
顾冬练说得掷地有声,嗓门一声比一声高,唬得王家那些三姑六婆二叔大伯一愣一愣的差点就怀疑自己了。
王老妇回过神,指着十三娘骂道:“和离也不能抹去她曾是我们王家媳妇,王家生下血脉的事实。我说当初怎么那么利落就答应和离了,原来一早就勾搭了小白脸,我呸,浪蹄子一个。”
十三娘忍无可忍,轻轻推开替她挡在面前的顾冬练,站了出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妇人,脱口就怼了回去,“我本念在曾经婆媳一场的份上不想闹得太僵,但没想到你们却逼人太甚,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好讲的了。”
“当初是你们一家嫌我生的是闺女,处处给脸色我们母女看,后来也是你儿子与她人好上并坏了孩子逼着要休妻,现在你们还有脸说抓老娘回去浸猪笼了。”
“也不看看你们一家都什么德行,上梁不正下梁歪,就知道攀炎附势贪图荣华富贵。说到底不就看我们莫家没权没势,只能守着日渐没落的茶楼,没法子与县令家的千金比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瞧着看我们茶楼生意好了,赚了点小钱开始眼红想分一杯羹。老娘告诉你,别做梦了,这茶楼是我莫家的,与你们王家没有任何关系,我十三娘早就与你们王家断的干干净净。”
顾冬练听着十三娘的话,看着她被气得微微身体颤抖,若非失望至极又怎会有这样的表现。只怕皆是因为上次青竹差点被他们卖了,才会令十三娘这般心寒。
“一大把年纪,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顾冬练翘起嘴角,看向周围看热闹的人,“不然闹到官府上去,只怕你们王家丢脸要丢到我们南阳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