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还没回过神,就见黄掌柜规规矩矩的跪了下去朝他行礼。当场就把张大人吓了个半死,惊得他连忙走下台将人扶起,“黄掌柜快快请起!”
这不是要他老命吗?
黄掌柜是什么人,他的背后可是京城叶家,让黄掌柜跪他一个芝麻大小的官,万一日后记恨在心那如何是好。
这边刚扶起黄掌柜,门外又走来一个人,一看居然是林员外。张大人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林员外已经跪下去朝他行礼了,“老夫叩见张大人!”
“哎呦,林员外你这又是做什么,快快请起。”张大人有些心虚的将人扶起,林员外可是镇上数一数二的大善人,每年往衙门放的善款就不少,哪能真让他跪啊。
这些个南阳镇上说得上话的大老爷们,今儿个怎么都来齐了,张大人一时倒是有些不明白的了,只得灿灿的说:“二位前来,又何须行此大礼。”
却听林员外高声道:“张大人乃是我南阳镇的父母官,而我等又不过是一介商贾布衣,见了父母官自然是要下跪。”
说着,林员外斜眼看向佟掌柜与刘大师,意有所指的道:“我们可不像某些人,自认高人一等便丢了礼数,枉顾律法。”
佟掌柜与刘大师听了后脸色变幻多样,刚才他们来的时候确实并未向张大人行礼,哪怕是往日里亦是如此。
自持身后有人撑腰,又给了张大人诸多好处,就觉得见面张大人都要跟他们客气三分,又怎会向他行礼。
可黄掌柜与林员外此时说得如此堂皇,分明就说他们两人蔑视律法,眼中无人。几人的行为有了对比,少不了门口的人在交头接耳的指指点点,一轮一番。
佟掌柜与刘大师虽然生气,但眼下又不是与他们发火的时候,眼前还有更为重要的事要解决,只得赶紧给张大人使眼色。
张大人看见他们二人的脸色变得阴沉,也明白不能再节外生枝,当下便道:“现下本官还有要事处理,二人有什么事不妨先到一边做着,等本官处理完了,再与二位叙叙旧。”
“呵呵!张大人说笑了,黄某并非来与你叙旧的。”黄掌柜笑着说得直白,令张大人一阵尴尬。
林员外也在这时开口,“不错,看来黄掌柜的倒是与老夫目的一致了。”
“二位既然不是来叙旧,那可知擅闯公堂可是要关进大牢的。”张大人脸色有些难看,这二人怎么看都像是来拆他台的。是以,语气不由冷了几分,也没了初时的和颜悦色。
顾冬练动了动跪得有些酸的双膝,而后感激的朝黄掌柜与林员外点点头,“张大人,刚才佟掌柜与刘大师来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说的。怎么一到了黄掌柜与林员外这,就成了擅闯公堂了。”
张大人脸色一变,却无法反驳。
刚才佟掌柜二人来的时候可是那么多人都看见了,他也未曾出声呵斥他们。但他又拉不下这脸面,于是道:“哼,刘大师乃是本案重要人证,自然不算得擅闯公堂。”
“哦?是吗?”黄掌柜‘哼’了一声,拱手朝着上天作揖,正义凛然的开口:“黄某今日来,也是为了佟班主作证此事与她无关。张大人,这样黄某也得上是证人了吧?”
顾冬练轻笑出声,道:“张大人,你们找了人来证明是我上门收买李双调换了道具,可现在我也有人证明,当日我并未离开家里半步。敢问,我又是如何亲自去收买的?”
说着,顾冬练眸色一冷看向李又,喝道:“说,为什么要污蔑我。”
“我没有,我没有,就是你,我记得清清楚楚,就是你收买了我弟弟。”李又受了一惊往后缩了一下,依然一口咬定是顾冬练的收买的。
只是看见有人要证明顾冬练的清白,心虚的神情更明显,连头也不敢抬的一个劲往后躲,紧靠着他媳妇。
顾冬练耸耸肩,继续追问:“既然你坚信是我上你家门收买令弟,那你不妨说说我是何时去的,几个人,穿的又是何颜色的衣裳?”
李又吞吞吐吐,神色慌张又无措,在那‘我’了半天也‘我’不出个所以然。
顾冬练继而转向张大人,义正言辞的道:“张大人,此人如此低劣的诬陷,你又是如何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