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冬练心情已经平复不少,冷漠的看着地上的血迹,忽然走向刘大师,冷冷的开口,“刘大师,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戏曲会的人布置的。可为何假刀会变成真刀?今天要是不把这个问题解释清楚,只怕会落人话柄。”
要不是那人摔倒,只怕此事躺地上的就是她了。
他分明就是想要置她于死地。
“不错,要不是发生了这个意外,以方才的形势来看,死的恐怕就是佟班主了。趁着张大人还在,刘大师,你是要好好解释一下。”林员外也不知何时上了戏台,与黄掌柜的站在一起。
刘大师气得直哆嗦,好不容安排好的一切竟然付之一溃。要不是戏服宽松遮住他的哆嗦,脸上妆容又遮住了他的表情,只怕大伙都能明显看出他的不甘心了。
如果死的是顾冬练,顶多就是推两个人出来当替罪羊,这件事就可以不了了之。可现在死的却是他的人,顾冬练还好好的站在台上。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能诬陷是她杀的人。
刘大师气得两眼通红,没想到最后竟然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张大人已经把凶手抓到,该怎么处置相信张大人自有定夺。至于为何会变成真刀,刘某定会查个清楚。”不管怎么样,面对这么多人,刘大师还是要做做样子的,哪怕是他一手安排的。
顾冬练心知这件事不能把他怎么样,毕竟张大人都是偏袒他们那一边的。只是,这件‘意外’的事可以当成意外处理,但还有一件事可就由不得他了。
“那就辛苦刘大师了。”顾冬练朝他笑笑,而后道:“刘大师,那我们之前说好的,现在怎么看?”
她可没忘记他们还有个赌约在。
“嗯!不错,今天这场戏虽然还没分出胜负来,但结果已经很明显了。”黄掌柜点点头,然后看向两人忽然笑道:“谁技高一筹,谁临危不乱,谁又唱功扎实令人回味,大家心里应该已经很清楚了。”
林员外附和道:“可不是吗,退进有度,即便因为刘大师的失误而差点乱了站位,依然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要说我,佟班主当这南阳戏班子第一人一点也不为过。”
刘大师听着林员外这样说,已是气得说不出话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黄掌柜走向戏台边,对着那些还未走的人问道:“因为刘大师的粗心大意,管治不严而发生了今天的意外,我们相信刘大师定会深刻反省自己。”
“至于今日的比试结果如何,在座的想必心里都有数。刘大师人,年纪大了就要承认,技不如人也要承认。”
“黄掌柜,你这话什么意思。”刘大师怎么可能承认自己输给顾冬练,“这戏尚未唱完,又如何能轻易断胜负。”
‘啧啧啧’!
林员外摇头看着刘大师,道:“刘大师这是不承认了,难不成还不知道刚才唱的那一段,自己有多少个地方失误了?”
刘大师:“你!”
顾冬练却在这时笑道:“二位就别逼刘大师了,要知道,一旦刘大师认了输,可是自此不再唱半句戏文,还要把戏曲会拱手相让,他又怎么可能放弃。”
刘大师伸手指向顾冬练,怒道:“姓佟的,你敢不敢再跟我比一场。”
“呵呵,比再多次刘大师还是这样个,人家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刘大师万一一会输了,又说比一场,如此下次何时是个头。”
黄掌柜:“刘大师,比不比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从你失误开始就已经是输了。一个在台上不能专心唱戏的戏子不是好戏子。”
“这意外横生,谁都无法预料。但戏未唱到最后就难定胜负,刘某又如何轻易认输。”刘大师恶狠狠的瞪着顾冬练。
“刘大师如此不死心,我们再来一场不是不可以,但这次得由我来定。”顾冬练走到戏台边上,接着道:“唱戏文最重要的是气,气不顺就唱不出气势来,如此我便比试一番气,一道声,看谁能唱出气势来,如何?”
“不错,基本功扎实了才算真正的戏子。”刘大师还没答应,黄掌柜就点头赞同。
对此,刘大师哼了一声,道:“比就比。”
当事人都已经同意了,其他人自然没话说。二人站在他们面前,在黄掌柜的发号之下同时开口。
本以为胜券在握的刘大师没想自己一开口就差得如此离谱。
为了显得气势磅礴一点,一上来就吼得声音甚大,想借此直接压过顾冬练,只可惜气势虽然磅礴,但还是短暂些。
而顾冬练虽不及他声大,但在刘大师声音低下去的时候,却渐渐显露出这特有的气势,‘咦’声空灵悦耳,听起来颇有意境。时如滔滔江河,波/涛/汹/涌。时而又如绵绵山峰,层峦叠嶂。
伴着她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令人仿若置身其中,身临其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