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检查妞妞尸体的时候十三娘就在一边，听到白芍说的这些伤，自然也就猜到妞妞并非真的自缢。而官府的人查案查得如此草率，定论下得如此敷衍，说没内情没人会信。

可是，恨又能怎样，她还不是无能为力。

顾冬练看出十三娘的失落，走到她身边并肩站着，道：“放心，官府的人不查，我们自己查，只要找到证据就不信他们还想包庇不管。”

十三娘点点头，但也知道这并非一件易事，毕竟这可以说是与官斗。可当她看见顾冬练眼里的坚定时，心里却多了几分希望。

顾冬练一边让人去准备妞妞的后事，一边又让白芍去妞妞上吊的地方仔细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其他发现。

而她自然也没有闲着，要查妞妞是怎么死的，首先要查清她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去了哪里，有没有去见什么人。

问了茶楼里的伙计，却没人知道妞妞是什么时候出去的，顾冬练与十三娘难免有些失望。

顾冬练心里有怀疑，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不敢先说出来，怕十三娘忍不住去找人家讨要公道。

妞妞只怕去找了佟掌柜，妞妞知道他不少的事情，若是妞妞说了出来，只怕会对他造成不少的影响，所以干脆杀人灭口。

不管最终是不是佟掌柜干的，妞妞的死也是与他有关，顾冬练最终绝不会放过他。不然，只怕日后会更加变本加厉的陷害她们。

只是，当她还在想着怎么对付佟掌柜的时候，丫丫却已经知道了妞妞被害死了。十三娘还在埋怨是谁泄露了风声，却不成想是妞妞在丫丫的枕边留下了几句话。

顾冬练与十三娘本以为丫丫会难以接受，没想到她看完了妞妞的信后，却只是默默的垂眸流泪。见她们进来了，挣扎着起来要给她们磕头，险些一头栽向床下，幸好被十三娘给扶起了。

匆匆看了一眼纸上写的，歪歪扭扭横七竖八，显然是学了没多久的字体，大体上实说她知错了，求丫丫原谅她，她对不起她们。

只是看到最后两句，顾冬练拿着纸的手抖了抖。妞妞说，她要去找佟掌柜报仇，让他付出代价。

果然是去找佟掌柜了。

十三娘看出顾冬练的沉默，便拿过来一看，因为字是十三娘教的，所以她比顾冬练更快看明白上面的内容，当她看完之后，也忍不住落下了泪，“你怎么这么傻......”

“班主，东家，是我们姐妹连累你们。但丫丫还是想求班主，东家替妞妞报了这仇，丫丫愿意做牛做马报答你们。”丫丫说完，泣不成声。

顾冬练不忍看她如此难过，便让十三娘先去安慰她一会，而后道：“放心，我这仇我们一定要报。”

只是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

妞妞的身后事，是十三娘一手操办的，丫丫也因此昏厥了好几天。失去唯一亲人的这种感觉，顾冬练身同感受。

临水茶楼趁着这几天好好的把茶楼整顿了一番，也算是从新开始。至于之前那些对顾冬练误会颇深的流言，在那日衙门的时候就查出是石磊他们故意散播的，诋毁她们的。

然后，张大人判石磊手押大牢，可在第三天的时候就传出石磊在牢房中自缢身亡，承认了自己下毒谋害林员外祖孙三人，更是因为心悦妞妞而故意诋毁顾冬练，从而想趁乱带妞妞私奔。但当他听闻妞妞上吊自杀之后，他也受不了打击殉情而去。

顾冬练听着白芍打听回来的消息，整整一个下午不吭声，一张脸阴沉的吓人，谁也不敢大声喧闹。

要不是怕丫丫听到了更伤心，十三娘差店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这姓佟的卑鄙无耻，老娘定要将他千刀万剐，拿去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