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仙居里,一间雅间内,三两个人正举杯饮酒,喝得正欢。
“佟掌柜,你这里的生意,这两日可是明显的不如从前啊。”杨大师放下酒杯,讽刺一笑。
“呵,我生意不好,你在我这的戏班,可不见得有什么好处。”佟掌柜不以为然,他不好过,他们就好过了?笑话......
刘大师不满的看着两人,提醒道:“行了,眼下生意都被抢了,你们还有心思在这抬杠,还不如用好好想想能有什么办法把生意都抢回来。”
“会长说的是。”杨大师赶紧赔笑两声,“虽然流失的人数不多,但因多数都是身份富庶之人,咱这两天的收益明显低的不少。佟掌柜,我们戏班赚的尚是如此,不知你这酒楼的损失多少了?”
“二位莫急,那临水茶楼与月中眠蹦跶不了多久,相信我,相信我!”佟掌柜摆摆手,似乎一点都不担心。
刘大师抿着酒眼帘微抬,问道:“哦?听佟掌柜的意思是,你是已经有了对策?不知可否说来听听,让我们看看是何高见。”
“哎!现在说出来就没意思了。二位还是等等,不出三日,定会有一处好戏看。到时候恐怕还得戏曲会的人出面呢。”佟掌柜的并不打算告诉他们是什么对策,毕竟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那姓佟的小子,到底还是什么来路,居然这么嚣/张,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杨大师见佟掌柜不愿说也不再多问,倒是这几日他一直查不到顾冬练的来历。
“不是说是十三娘的远方亲戚吗,能有什么来路。”刘大师讥讽一笑,“初生牛犊不怕虎罢了,年少不懂事,早晚有她好看。”
刘大师说是这么说,但一想起顾冬练那惊艳一曲的时候,就有几分不自在。在南阳,他怎么能允许别人比他厉害,更何况顾冬练还这么年轻。
“只怕未必!”佟掌柜拿起酒壶给二人满上,继续道:“十三娘母亲娘家的人早已在洪灾之中死去,她父亲的独成一脉,何来远方亲戚一说。不过是信口胡说的罢了,真当她们是亲戚?”
“这小子三翻四次的与我们作对,只怕背后大有来头。要是她亮出背后之人,说不定我们还能给几分面子。只是她如今公然与我们作对又不道出背后之人,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怨得了谁......”
刘大师朝佟掌柜敬了一杯,“佟掌柜一向有手段,那这次就有劳佟掌柜了,希望佟掌柜能早点灭灭她的威风,让她知道,在南阳镇,可由不得她指手画脚的。”
佟掌柜:“好说好说,佟某人一定会尽力......”
临水茶楼。
十三娘发现,顾冬练这几日一旦唱完戏,总喜欢一个人坐着出神,眉头时而紧皱着。哪怕一曲毕之后的满堂喝彩,也无法令她提起劲来。
“公子这两日可是有什么心事?”十三娘猜到顾冬练又在院子里坐着,便端上一壶刚沏好的茶与几份小点心,来到她身边坐下。
顾冬练盯着远处的视线并未移回来,微微叹了叹气,问道:“十三娘,你觉得人性,经得住考验吗?”
“人性?”十三娘‘呵呵’一笑,缓缓开口:“人性天生如此,无时无刻都在考验着,谁也无法避免。哪怕是你我现在,何尝不是在经历着老天爷的考验。”
“这倒也是,话不假。”顾冬练低头垂眸,而后又道:“那人与人之间的考验呢?”
“你若想考验一个人,说明你对此人已经失去了信任。而你失去信任,那就只能说明那人做了一些你不认同,或者违背道义的事。说是考验,其实就是自己想给这人一个机会的理由而已。”
顾冬练感激的对着十三娘点点头,心里有了一丝触动。
“公子,眼下茶楼生意也算是稳定,只是附近也有许多人盯着,但凡茶楼戏班有一点风吹草动,外面就一片流言蜚语。传得多了,多少也会对茶楼与戏班有点影响。”十三娘微皱着眉,这些话如今在外传得可够快的。
短短几日,茶楼与戏班的名声确实被不少人知晓,但多数是坏名在外,圣名不见,这还要多亏了戏曲会那些人的时刻盯着他们,才导致这样。
“这点我知道,最近让大伙多多小心些,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们要是来阴的,我们防不胜防。”顾冬练心知外面的流言都是戏曲会的人造出来的,信的多数是那些对她们不了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