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杨大师心不甘的离去,顾冬练蹙了蹙眉。眼下白芍又不在,她还是小心些的好。
戏曲会的人分明很是不满黄掌柜请她来唱戏,却还是厚着脸皮前来贺寿。一旦今日她唱过这出戏之后,只会更令他们心生嫉恨。
虽然她相信的自己的能力,也不畏惧他们的威胁,可难保他们会狗急跳墙,使计陷害她。而刚才那杨大师过来,显然不是来好心提醒她的。
顾冬练想着,不由回头看了一眼杨大师离去的方向。叮嘱她好好唱戏不要丢了黄掌柜的脸?呵呵,只怕是巴不得要看她出丑,乱了这寿宴才是。
瞧着他们的架势,顾冬练有了些猜想。
要是她把今日这出戏唱妥了,戏班日后看客定不会差到哪里去,这也算是借了叶家,黄掌柜的名声。可要是唱不妥,想在南阳立足恐怕是难上加难,戏班还没开始就会毁于一旦。
所以,今日这出戏对她,乃至茶楼来说都至关重要。
而被她拂了面子的戏曲会,只怕不会让她就这样成功上台开戏,说不定还有什么阴谋诡计等着她。
到了黄掌柜为他们准备好的房间,其他人早已在此等候。别了管家,顾冬练便让乐师们好好检查一下自己带来的东西,免得被人做了手脚。
谨慎点总是好的。
黄掌柜找来的戏子是一名年约三十多岁的男子,是另一个戏班的人,姓陈。因为戏班快要撑不下去了,恰逢黄掌柜派人来找他,一听有钱赚也不管是跟谁对戏就急忙答应,生怕黄掌柜会反悔似的。
顾冬练从他口中得知,戏曲会的恶行远不止白芍查到的这些,更得知戏曲会的背后,也是有人罩着的。
对此,她并未感到吃惊。要是背后无人,他们又哪来这么大的权势称霸一方祸害其他戏班。
临近开戏还有不到半个时辰,一位看似黄府上的小厮端着酒水匆忙又小心的走了进来,“我们家老夫人说了,今日是她老人家的寿辰,一会各位大师就要上台开戏,在这之前赏了这杯酒,让大伙也沾沾喜庆,乐呵乐呵。”
说着拿起酒壶就把托盘上的酒杯都倒满了,给这乐师一人倒了一杯去。轮到陈师傅与顾冬练的时候,小厮笑道:“二位可是今日的角,一会可要辛苦点了。”
陈师傅接过酒,忙道:“好说好说,陈某谢过黄掌柜与老夫人给陈某这样一个机会。”
说吧,一口将酒饮了进去。
而顾冬练因为正在上妆容,酒杯接过后就直接放在桌子上,随后回了几个客套话。那小厮见顾冬练没喝,忍不住提醒道:“这位公子为何不喝?”
“哦,一会上完妆容再喝,替我谢谢老夫人的好意。”顾冬练尴尬一笑,脸上妆容只画了一半,突然这么一笑显得有几分怪异。
那小厮先是一愣,而后为难的道:“一会小的还要回去复命,若是回去晚了,只怕老夫人会不高兴。公子,你看......”
顾冬练看看酒杯又看看小厮,抬手便端起酒杯正准备饮下,刚放置唇边却又放了下来,眼角不由瞄向小厮,见他眼神闪烁一副紧张的模样,而后道:“既然如此,今日的戏我定要好好的唱出来,这一杯,谢老夫人的赏赐。”
说着再次举杯一饮而尽,随后倒滴酒杯,表示自己真的喝完了。只见小厮像是松了一口气,连连说不打扰他们了端走酒壶匆匆离去。
等确定他离开之后,顾冬练却一把把刚才的酒吐了出来。原来她并未真的将酒咽下而是一直含在嘴里。
陈师傅见此不由问:“佟公子,你这是何意?”
顾冬练拿着帕子擦着嘴角,解释道:“陈师傅不必担心,只怪我一直以来都不会喝酒,俗称一杯倒。要是我喝倒了一会的戏该怎么唱。”
陈师傅笑了笑,“原来如此,怪不得刚才见你不愿喝,最后还是喝了。想来是怕老夫人知道会不高兴吧。”
顾冬练点头,假笑着。
可事实到底是不是这样,那就很难说了。但有一点顾冬练可以肯定,那杯酒一定有问题。
先不说为什么老夫人为何在开戏前赏酒,要赏,那也是在戏后赏好不好。难道就不怕就像她找的借口一样,真有人不能喝酒而搞砸了上台。
再者,那小厮倒了酒给她后就一直盯着她看,眼里有紧张,急切与不安。见她不喝还出言提醒,直到她喝下才松了一气。要说没古怪顾冬练是打死都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