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几位所言,晚辈年纪尚轻,自然不能与大师们相比。所以才有了今日让诸位初听戏文的举动。这南阳镇是个卧虎藏龙的好地方,晚辈实在是颇为惶恐,生怕技不如人丢了茶楼的招牌。”
“若是有不好的地方,还请几位见谅。”顾冬练恭敬的抱拳望向他们,在他们面前尽显一个晚辈应有的态度。
这番说辞下来令几个茶客十分受用,先前生出的不满便淡了许多。
顾冬练上前两步自顾的倒了一杯茶,接着举杯又道:“方才令诸位就等,失礼了!小子以茶代酒,敬诸位一杯。”
“佟公子年纪轻轻就有此作为,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那名青衫茶客眼里流露出赞赏,看着顾冬练偶尔点点头。
“只能说当初师傅教得严厉,逼着自己下苦功夫。”顾冬练谦虚一笑,抬眸的瞬间就看见楼上的许彪正恶狠狠的盯着她,心知他怕是等得不耐烦了。
当下便道:“晚辈还有事,就先不打扰诸位。”
别了茶客,顾冬练蹬蹬蹬的上了楼,还没坐下就听许彪阴阳怪气的道:“哼,当真是好大的面子。”
顾冬练无视他的话,转向一边负责看着许彪的白芍,让她先到外面守着。要不是有白芍在这看着,只怕许彪一早就忍不住冲下去找她麻烦了。
等白芍出去之后,顾冬练就在许彪面前坐下,道:“彪爷来得可真早。”
“老子看你就是存心的。姓佟的,今日要是不给个说法,休怪老子把这茶楼砸了。”许彪起身双手压着桌面凑向顾冬练,面露凶狠的开口:“老子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你,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彪爷的狠辣有目共睹,佟连自然是信的。不过在这之前,彪爷是否能保证你跟令弟能全身而退?”顾冬练无惧许彪,淡定从容的看着他,继续道:“今日约彪爷前来,不是来听话放得有多狠,而是想跟彪爷谈个条件的。”
“谈条件?小子,在南阳镇还没人敢跟我谈条件。就凭你?哼!”许彪不屑的哼了一声。虽然顾忌顾冬练身后到底是不是叶家在撑腰,可当前也不可能在她面前露出胆怯,否则,他还如何在南阳镇混下去。
“彪爷何不听我把话说完。”顾冬练摆手让他稍安勿躁,又道:“我所谓的条件,不过是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于你于我都有利。”
“这样,只要你保证你与令弟不再找临水茶楼的麻烦,我也保证叶家不会动你们一根寒毛。不然,以令弟的性格,只怕将来的祸事会越闯越大。你敢保证,你能护他一辈子?”
“是人都要成家立业,难道你就不想看着令弟娶个娘子好好过日子,而不是浑浑噩噩的当一辈子恶霸。不然,百年之后你有何颜面去面对爹娘?”顾冬练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十分有耐心的劝说着。
既然许彪最在意许良,那便许良做文章就好了。
“那个佟掌柜是什么人,彪爷比我更清楚。十三娘亲爹刚去世,都敢用利用已逝之人作假借据,也不怕遭报应。何况一些不为人知事,他也做了不少,这样的人,将来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令弟跟着他,只怕早晚也会有所连累。难道彪爷就不担心令弟日后的安危,要看着他这样一直下去?”顾冬练眉梢轻挑,一眼不眨的盯着许彪。
许彪缓缓坐了回去,脸上闪过一抹凝重。顾冬练说的这些,显然是说到他心底去了。他虽混蛋,但还是希望弟弟能有个好的未来,不至于浑浑噩噩一辈子。只可惜许良一直不听劝,非要跟着那佟掌柜。
许彪盯着了顾冬练半响才开口:“你什么意思。”
隐隐猜到了一些,可还是不大敢确定,也不相信顾冬练会有办法管教他这个不知所谓的弟弟。更何况,他与她本就没什么交情,又怎么可能平白帮他。
顾冬练:“就是你理解的意思,你不再为难我们临水茶楼,我想办法帮令弟回到正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