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恍然大悟,点头道:“原来郡主一早就想好了。”
顾冬练:“不管做什么,在做之前就要先把各个方面的情况都考虑进去,只有这样才会事半功倍,哪怕失败了,也能提前给自己留条后路,不至于落个狼狈的下场。”
二人七拐八拐,总算回到小院。
白芍不知想起了什么,微微一笑小跑追上顾冬练问道:“郡主既然都考虑了,那不知可有考虑过,你这男儿身装扮会招来花蝶,如今院里桃花盛开。”
顾冬练闻言一愣,显示把屋里的蜡烛都点上了,才故作发怒道:“好你个白芍,竟然敢取笑我了。”
“郡主,天地良心,奴婢可没有取笑你。”白芍嘴上说没有取笑,可嘴角还是忍不住的上扬,“奴婢今儿个可都瞧见了,那小妮子一双眼可是一直往郡主身上瞧去。”
顾冬练知道白芍指的是谁,当下来到铜镜前照着自己的模样。因为要装成男装,所以每次都会把自己的肤色偏暗许多,眉毛画得粗了些许,眼角又画长了许多。
隐隐也有少年郎该有的模样,若是细细看去,有熟悉的人看见的话,定会发现竟与顾夏练有几分相似。
或许,潜意识里,顾冬练想让自己替顾夏练活一回。
“说不定人家看的是你。”顾冬练朝白芍招招手,随后在柜子里翻出一些药,抓着白芍的手挽起袖子,看着已经有些发肿的手臂,轻轻吹了几下。
“上药可能有些疼,先忍着。”
俗话说久病自成医,顾冬练也不例外。内伤她不懂,但皮外伤还是能看个大概,皮肉伤她可没少挨。
好在走的时候把他们送的疗伤妙药都带上了,否则白芍这伤还不知道要肿到什么时候。
“郡主,使不得。”白芍想抽回手,她怎能让郡主亲自照顾她给她上药。
哪知顾冬练抓得紧让她动弹不得,随后又给了一记眼神她,瞪得她不敢乱动。乖乖坐好,接着一边小心翼翼的替她擦着药膏,一边轻声道:“如今你我说是相依为命也不为过,回到家里哪还用分什么主仆。”
“头上虽然有个郡主的身份顶着,可那也不过是虚的。说到底,我也是贫苦出身,在你们面前哪有那个优越感存在。与其因郡主的身份活得高高在上,倒不如像现在过得踏踏实实来得实在。”
“郡主跟我以前见的人都不一样。”白芍看着顾冬练生怕她疼,揉得格外小心,心中一暖,忍不住道:“从来没有想郡主这样不喜权贵的。”
“呵呵!”顾冬练低头一笑,道:“你错了。”
白芍:“错了?”
顾冬练给她上好包扎一圈后才缓缓解释道:“权贵,没人会不喜欢,包括我在内。我喜欢权贵,但我更怕死。”
“若是因为谋到一些权力,而身陷危险,我又何必为了那几天权贵带来的快感,而丢了往后的大好年华。”
白芍恍然大悟,顾冬练说的这些,在京城尤为明显,她又怎会不知顾冬练说的是什么。
“至于妞妞那妮子,日后保持距离就好,以免给她造成错觉。”顾冬练想了想,暂时只能这样了。
今晚的风似乎有点大,吹得呼呼作响。天上的乌云也被这风吹散不少,看样子第二天应该会是个好天气。
夜半三更,本该有幽静的院子里,一间屋子里还闪烁着摇曳的烛光。隐隐传来两道声音。
“佟掌柜,这么晚还找许某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说话的是一个彪形大汉,满脸胡渣,浓眉大眼,瞧着容易令人心生畏惧,仔细看去却能发现,此人与许哥眉宇间有几分相似。
而他,也正是许哥的兄长,许彪。人如其名,确实彪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