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之全程没有说话,就听着顾冬练与赵茹一起时不时揶揄几句殷元羽,看着她脸上渐渐有了笑容,重重松了一口气。
能开玩笑就好。
等拜祭完之后,叶安之送她们回去。在殷元羽下了马车后,走到她面前,说了句‘谢谢’才离开上了马车。
殷元羽愣愣的在原地站了好一会,直到宫女出声提醒她才回过神,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回想着方才叶安之说的谢谢。
他跟她说谢谢了!
殷元羽突然有种鼻酸的感觉,自认识到现在,叶安之似乎从没跟她说过一声谢谢,也从没像方才一样和颜悦色的对她说话。
这让她感到有点不真实。
“公主,该回去了!”宫女再次提醒,要是太后知道公主在风中吹了这么久的风,只怕会怪罪她们这些当宫女的。
“走吧!”
殷元羽思绪万千,收回了视线踏步回宫。
马车咕隆咕隆作响,路过小水滩,还能在路上留下两道车轮印。
“今日刑部有人上报,红牡丹被姓陶的刺死了,姓陶的好像受了什么打击最后成了疯子,我特意让林老去看过,是真疯。”叶安之替顾冬练细细的捋了捋散落的发丝,把刚得来的消息说给她听。
顾冬练枕在叶安之腿上,对这样的结果并没有感到意外。只不过没料到陶采莲竟然疯了而已。
她还以为师徒俩会大打出手,活着的不死也重伤。
“那殷元轩呢?”
红牡丹师徒不过是小角色,她更想知道的是,殷元轩的下场是什么。
“重伤,但也死不了,是我吩咐不要让他轻易死去的。不过你放心,现在只是暂时留他一条命残活着。我只是想让他体会一段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日子。”
叶安之看着她,担心她知道殷元轩没死会不甘心,可看了半天却见她无半分不妥。
顾冬练轻轻一笑,道:“你怕我不高兴?如果是昨天,或许会。但今天我想开了。你说得没错,哥哥泉下有知,一定不想看到我这样。我不能让哥担心,让他走得不安。”
“你能这么想,当然最好不过。你知不知道这几天你快把我吓坏了。”叶安之闻言笑了出来。
接着又听顾冬练继续道:“我不会再颓废下去,我要赚好多好多,养我那还未出世的侄儿,我还要把戏班撑起来,不能然让戏班就这么散了,这是我的心血,同样也是哥哥的心血。”
叶安之想了想了,却道:“其实,你想要很多钱的话,还有一个更快的方法,就看你愿不愿意。”
顾冬练翻了个身,正视着叶安之问:“什么方法?”
“唔!”叶安之故作认真思索,随后一本正经的说:“嫁给我,不但我人是你的,叶家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届时你便是这天下首富了。”
“不嫁!”顾冬练一口回绝,别开脸。
她没看见,在她回绝的时候,叶安之脸色一瞬间就变得受伤起来。他知道这个时候说这件事很不合时宜,他只是害怕有一天会失去她。
只有把她娶了,他才能时时把她带在身边,或者陪着她。之前每每听到她出事,心就会悬了起来,看着她受伤,就恨不得受伤的人是他。
他只想好好的守着她。
顾冬练一天不嫁给他,他的心就向没着落一样,忐忑不安。
此时听闻她不愿嫁给他,好似当头一棒打了下来。
‘咳咳,咳咳咳’。
许是情绪激动,叶安之突然一阵咳嗽,急忙别开了脸转向一边。
“怎么了?”顾冬练听到咳嗽声,忍不住坐了起来担心的看着他,瞧见他手背咳出的一滩血,慌张的拿着丝帕擦着。
“我没事,旧伤而已。”
即便刚才顾冬练还在拒绝他,可看着她担心自己,他就又觉得有些满足了,至少她心里还是有他的,这点他可以肯定。
“没事?你都咳出血了。”顾冬练有些责备的看着他,接着忽然抱着他,闷声道:“你答应过我会照顾好自己,可你为什么每次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哥哥已经走了,我只有你了!叶安之,我只有你了。”
“我答应你,我不会离开你,我发誓。”叶安之拍着她的背,有她这句话,足以!
“我说不嫁,是因为我想替我哥守孝三年。”顾冬练低头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