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响起了叶安之的声音，“走吧，太后想见你了！”

“嗯！”

顾冬练这时感到一阵乏力，接着脚底一空，又被叶安之抱了起来，“累了就先眯一会，到了我叫醒你。”

“等下！”

刚走两步，顾冬练就让叶安之停下，接着对红牡丹道：“红牡丹，我给你两天的时间考虑，若是你不能做出决定，那死的就只能是你。”

说完，就让叶安之离开。

“顾冬练，你好狠！”

红牡丹看着疯疯癫癫的徒弟，又看向顾冬练与叶安之离去的背影。只怕陶采莲会信了顾冬练的话从而怀疑她。

两人渐渐走远，可身后却断断续续传来陶采莲的质问声。

“师父，那贱人到底跟你说了什么。”陶采莲看着虽然像冷静下来，可眼底依旧有着偏激的情绪。

顾冬练都已经把她放了出去，怎么可能还让人把她抓回来。决定，顾冬练让师父做决定，是什么决定，她为什么不知道。

问题一个个出现在陶采莲脑中，她已经认定，顾冬练与师父之间肯定做了什么交易，只是瞒着她而已。

“她不过是胡说的罢了，你信她的话做什么？莫让她挑拨离间了我们师徒之间的关系。莲儿，你先冷静下来。”红牡丹坐在地上靠着墙，脸上有几分苍白。

刚才为了试探顾冬练会不会真的放人离开，她便忍着痛让陶采莲刺了一刀，伤口虽不深，但也痛得厉害，何况还流了不少血，此时感到一阵虚弱。

“师父，我很冷静！”陶采莲慢慢逼近红牡丹，“那你告诉我，你们之间到底做了什么交易。”

“她根本就没跟为师做交易，你要为师说多少次才相信？”红牡丹染上几分怒气，也多了一丝不耐烦，“你竟然相信一个外人也不信为师，逆徒！”

逆徒！既然骂她逆徒。

想曾经，红牡丹几时会这样骂过她？甚至是重语气也没几次，可现在竟然骂她逆徒，这让她还如何相信红牡丹的话。

陶采莲突然恍然大悟，边点头边后退，“我是逆徒？师父，你竟然骂我是逆徒？我陶家如今落到这个地步，到底是谁的错？”

质问的声音越来越大，很多事情陶采莲突然在这一瞬间想了个明白，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我陶家班本来在青城县待得好好的，要不是你一直怂恿我爹在祁王面前演一出戏，我们怎会来到这京城？要不是你一直迷惑我爹，我爹又怎么变得越来越贪图富贵......”

“还有跟云中月的争斗，要不是你一直说有办法有办法，我爹又怎会不甘心输给她们，以至于又是坐牢又是被他们杀死。”

“如果不是你们忽悠我，我又怎么遇见二皇子，今日又怎会待在牢里！是你，是你们，是你们害了我，害了我爹，害了我们陶家班！一切都是因为你们......”

原来，顾冬练真的没说错，她不过是她们推在前面的挡箭牌而已。

陶采莲只觉得脑中一片澄明，随后‘哈哈’大笑起来，脸上有这几分自嘲，“可惜啊，可惜！我居然到现在才明白。”

“莲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师父何时害过你？你冷静些......”红牡丹有些心惊，只怕陶采莲‘清醒’过后会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却见陶采莲松了一口气，慢慢走向红牡丹。红牡丹一颗心提到了嗓子上，接着就见她突然扑向自己，抱了个满怀。

“师父，你我师徒一场，也算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陶采莲抱着她悠悠开口，竟是冷静下来的语气，带着不舍与委屈。

红牡丹听着她的语气，不禁暗暗送了一口气。刚想再同她说几句话安慰她，哪知腰间突然一痛，顿时睁大了瞳孔，满脸的难以置信。

“既然是福分，那我便不会折磨师父，顾冬练说这匕首十分锋利，刺进去不会有多大的感觉。不过我看来一刀似乎没多大的效果，不如，徒儿再补一刀？”

说着，陶采莲拔出匕首，又往红牡丹身上刺进。

红牡丹致死都合不上双眼，紧紧的盯着陶采莲。

牢差守在门口，时不时总能听见一阵疯狂的大笑，笑得有几分渗人，令他们不敢靠近半步。直到后面有人进去送饭才发现，通敌的这几人，一个死的死，伤的伤，还有一个竟然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