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之赶紧蹲下看着顾冬练，见她没有受伤才松了一口气，放下一颗心。

“没事了没事了。”

顾冬练慢慢回过神，靠在叶安之胸膛之上听着他的心跳，突然鼻子一酸眼泪掉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看着杀死哥哥的凶手就在面前我还是下不了手，叶安之，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顾冬练忽然扬起头看着叶安之，泪眼婆娑的样子十分惹人怜。

这一刻的她无措又无助。

叶安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下颚抵在她的头上，轻声细语的开口：“不怪你，不怪你，是你心太善才会下不了手。哥哥不会怪你的，你要是真下手了，哥哥反而会怪你......”

顾冬练不解的抬头看着他，问：“为什么？”

叶安之在她额间轻轻一吻，很是认真的道：“因为会脏了你的手，他不值得你动手。”

顾冬练显得有些茫然，然后叶安之又在她耳边说道：“我们先回去好不好？他们都会罪有应得的，我们先等等。”

“真的吗？”

叶安之点头，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她，“嗯，真的。哥哥刚走，我们先让他好好去投胎，再将害他的人绳之以法，以免这些坏人挡了哥哥的路，好不好？”

“好！”顾冬练看着叶安之，竟觉得他说得有几分道理。

对这些事她本不信，可如今她倒是希望是真的。

叶安之将她抱起，刚走出牢门前，回头看了一眼气若游丝的二皇子，道：“你一直觉得是因为我父亲才让你母妃含恨而终。不错，你母妃确实是死不瞑目，可你知不知道，她为何会死不瞑目。”

二皇子瞪着双眸，满是不甘心又怨恨的道：“是，是因为你那，该死的，爹。是因为，皇上的，无情......”

不但灭了他外祖父全族，也在他母妃死的时候连一点施舍也不愿给。

“殷元轩，事到如今我只道你是可悲的。”叶安之冷漠的看着垂死挣扎的他，又道：“丽妃死不瞑目，并非因为皇上的无情。反而因为皇上的仁义重情，才得以让你苟活到今天。”

“你所恨的，也不过是无中生有。早在你出生之时你母妃就该以死谢罪，让她苟延残喘多活几年，已是恩赐。当然，这些，都是太后告诉我的。”

“你，胡说！”二皇子挣扎着翻了个身，愤怒的盯着叶安之，“是因为，因为你们。”

“哼！”叶安之不再理会二皇子，抱着顾冬练缓缓上前走去，丢下了一句话，“你并非皇上亲生之子，皇上又何须对你们母子有一丝怜悯。”

不，不可能！

二皇子瞳孔一缩，吐了一口血出来随后晕厥了过去。

“太后，怎么会跟你说这些。”顾冬练虽然虚弱，但还是将叶安之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心里不禁感到奇怪。

“我去问皇上怎么处置殷元轩，碰巧太后也在场，就把当年的缘由说了出来。”叶安之低头看着她，缓缓接解释给她听，“所以，皇上跟太后是不会放过他的。”

“顾冬练，顾冬练，你说了会放了我的，你快放我了！”陶采莲扑向牢门，在缝隙里伸出一只手想拉住顾冬练，眼里写满了求生的欲/望与害怕。

顾冬练在叶安之怀中抖了一下，觉察叶安之在看着她，“我让她们师徒自相残杀了，只是不知道如何了。”

耳边只有陶采莲在喧嚣乱叫，叶安之却是半响没出声。顾冬练不由垂下眼帘，就像做错事一般有些不安。

哪知忽然听闻头上传来一声轻笑，就听见叶安之就说道：“这就对了，杀人何须自己亲自出手，你也不嫌脏了自己的双手，让她们自相鱼肉不是很好吗。”

“她既然向你求饶，我们不如过去看看人到底死了没有。”叶安之说着抱着顾冬练就往陶采莲面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