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之前他只想着为私自命人动私刑的事告诫一番皇后,那此时他便觉得只是告诫一番的话,还远远不够。
离开太后寝宫,皇上直接去找了皇后,不但狠狠的质问警告一番,更是命她好生待在自己寝宫,不得靠近太后那半步。
说完,也不管在身后因为不甘心而大发脾气的皇后而大步离开。
这也算是变相的禁了皇后的足。
只是太后与他说的那些事,他还是需要派人去查证一番,毕竟这事关皇室血脉,容不得有一丝的马虎。
等他们都走了之后,太后这才轻手轻脚的走到顾冬练床边坐下。
又是激动又是伤心难过的的看着她,接着又问向王嬷嬷,眼神还带着几分期许,“你说她跟芸娘长得很像?”
王嬷嬷上前,也是红着眼眶点点头,“像,真的很像。太后您看,她的眼睛跟芸娘的眼睛,简直就是与太后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或者芸娘是有先见之明的,这才给兄妹二人取名一个叫夏练,一个叫冬练。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哪怕是酷暑严寒,也希望她的孩子会熬过去。”王嬷嬷说着不由咽了咽声。
太后哆嗦着抬起了手,似乎想碰一碰她的脸,却在快要碰到的时候始终不敢摸上去,“这孩子,怎么就瘦得这么让人心疼呢。”
也许是得知她是自己的亲外孙,再加上之前本就对顾冬练有几分欣赏的,太后此时看着顾冬练,是越看越喜欢,也越看越心疼。
只是当时以为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戏子,加上又与殷元羽抢叶安之,便没有对她过多关注,甚至是没有正眼瞧过她。
要是当时多看她几眼,自己会不会可以早点认出来?
太后心里是满满的懊悔。
“姐姐,如今也为时不晚。”叶老夫人出声宽慰。
太后虽然点头,但还是忍不住叹了道气,如今她的孙女与外孙女,一个中毒不醒,一个重伤昏迷。
如何能令她心安。
“姐姐,现在要做的是尽快找到解药将公主救醒,否则一旦拖下去怕是来不及。”叶老夫人始终保持着几分清醒理智,虽是妇道人家,但到底是将叶家撑了起来的人。
“如果那陶姑娘真是乌桑派来的,怕是想拿宫里的人下手,姐姐这里还是要多加小心些......”
叶老夫人说完便停下,怔怔的看着太后不语。
可太后却知道她的话未曾说完,于是问道:“还有什么你不妨直说。哀家如今什么都已经无所谓了。”
“姐姐不妨想一想,他们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让姓陶的出现在你面前,几十年前的事,他们又是从何得知。最重要的是,姐姐是怎么接触到姓陶的。”
叶老夫人不知不觉说了出来,之后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想不到乌桑的人竟然在大戎潜伏得这么深,看来想对大戎出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太后听了后开始沉默,轻轻的替顾冬练拽了拽被子,生怕凉到了她,随后又让刘嬷嬷给屋子里多添一个碳炉。
“多谢妹妹提醒,这几日妹妹不妨在这里住下,毕竟宫外也不太安全。哀家先出去一趟,这里就有劳妹妹先照看一下。”太后缓缓起身叮嘱了几句便往外走去。
叶老夫人所说的,也点醒了太后。
之前总被一些事扰得她头昏脑胀,很多事情都被忽略掉了,如今回想起来,简直就是疑点重重。
提起去法华寺的是二皇子,半路遇到那个三王妃的也是二皇子,掉出那副耳坠子的还是二皇子,而那陶采莲偏偏就住在二皇子府上。
那个所谓的红牡丹大师,又是三王妃的师父。她若是没记错,这个红牡丹当初可是那个陶家班的人。
如此一来,他们早就是一伙的了。
而二皇子那边——
一想到这里,太后刻不容缓的去找皇上,如若是真的,那二皇子真的是让她太失望了。
且说二皇子出了宫,领了皇上旨意要将陶采莲带进宫里问话,便直往自己府上而去。